從來沒有孤獨的存在。就說石應龍與十二閻羅幾人在相互盤算的時候,郎牛碰到了多米尼克這個完全與這個世界似乎格格不入的怪胎;而北海一刀則陷入十個太陽的糾纏之中。。海內蘭草與大軍麵對著鳥官,夏朝的燕京,有一位老者,帶著傷心小箭離開。
在重泉之地,黃河的邊緣,正有人打開楚國僅存後裔的所在地,打破了五十年一次的朝天子規矩。
與此同時,世間的奇妙之地,已經打開了三個。有不知名的人,或者知名的人產生了人間所不能估計的變化。
然而,通天塔之中,還有很多人。別人似乎都遺忘了他們,但是,他們自己並沒有遺忘自己。因為,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通天塔的震動。
這是來自於鳥官的憤怒。
所以,另外的一件事情發生了。
一個人孤獨的在通天塔內徘徊,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這裏徘徊了多久。他感覺,這空曠的地方,沒有天,沒有地,隻有一個孤伶伶的自己。他想起自己的一生,所以,更加的思念自己唯一的兒子。
他就是師員外。
他站在那裏。他走了不知道多久,所以,他很累。他原以為,自己很快就會死去,可是,他並沒有死去。他隻是走在無限大的地方之中,他就快要迷失了。
然後,他的身體開始出現他不知道的變化。他的雙目開始漸漸變成了黑色,這黑色,初起的時候,隻是一條細細的黑線。然而,隨著師員外的勞累,隨著他心情的絕望,他眼中的黑色細線就好像一條墨線,掉入了水中。
於是,整個水池的水全部變成了墨黑色。他的肌膚開始一點一點的幹裂,然後,長出一條一條奇怪的尖刺。師員外看著自己的手掌,眼睛當全部變成了黑色,他的視野卻出奇的變得清晰無比。
他能看到自己手掌上,那些細微的,似乎正常不可見,然而,他清晰的看到的細小的,堅硬的容貌。於是,他的身體開始一點一點的蛻皮,他的身上開始出現一點一點堅硬的黑色的甲胄一般的皮膚。
忽然之間,師員外淚如雨下。
因為,他可以感覺得到,自己心中,腦海深處的某個身影正在慢慢的變得但然,正在慢慢的消失。
於蒼黃也是這樣。他很幸運的是,在人生最後的關頭,他看到了陳釗。這就是自己的人生嗎?機遇有時候總是這麼的奇妙。
他看著麵前的陳釗。可是,陳釗已經不認識他了。陳釗瞪著一雙已經微微變紅的眼睛看著他。於蒼黃笑了。
藏胎所引起的變化,終於爆發。
於蒼黃看著陳釗,他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這個曾經一心想要為定縣的百姓做出一些事情的長官。他知道,發生在陳釗身上的事情,已經不可逆轉。所以,他躬身行了一禮,一邊感受著自己身體的變化,一邊說道。
“大人,我們都累了,所以,我們聊聊吧,趁我們還能記的住自己是個人的時候!”
“我是天機處的人!”於蒼黃苦笑了一聲,“然而,我不知道,現在的世間,還有沒有人知道天機處,但是,我是天機處的人。”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掌,那裏,有無數的細小的絨毛正在雀躍的生長著。
“這個世界上,有四個奇妙的地方,一個地方,可以使平凡的人轉眼之間變作超人,擁有移山填海的能力,一躍而超越四境,多麼強大啊!”於蒼黃開始回憶自己腦海中的一切,“就像我們現在這樣,可以變身,擁有我們不敢想象的力量。”
“還有一個地方,彌漫著看不清楚的黑水,可是,受過黑水浸泡的人,都會變成真正的金身,像黃金一樣,強大無比!”
“其他的兩個地方,一個地方,據說可以喚醒人已經消失的記憶,令人具備一種奇妙的,神遊物外的能力,甚至於,可以用他們心靈的力量改變周圍的一切;最後的一個地方,據說埋藏著鮮血的記憶。”
“這都是傳說,不是嗎?”於蒼黃苦笑一聲。
“然而,我們卻成了這傳說中的人物。”他歎了一口氣,“以前的我,隻是一個窮書生,幸虧有我的師父,才會不至於流落街頭,當然,也幸虧有陳大人,才會留在定縣,默默的看著定子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