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麵蓮夢山脈,樹木林立、鬱鬱蔥蔥。彼處少有人深入其中,但若是往前些許,定會聽見呼呼喝喝的聲音響之不絕。此乃是四名少年勤奮練功於此,算來已經半月有餘。
首先映入眼簾的二位,正是花少與思念。二人兵器霸道,一刀一槍,舞起來將這十丈餘寬的空地攪得風塵不止。且見思念槍法更勝從前,一招一式穩如磐石、卻又虛實相生,觀之乃是修為大進的模樣。
花少見思念槍法淩厲,一時按耐不住持劍朝他攻去。思念終日習武,正尋思找個機會與人比試。他不待正麵相迎,僅僅以眼角餘光瞥見對方行動,反手便是一朵槍花抖出來,將背後的劍影擊個粉碎。
來者不料他反應迅速,卻也不曾驚慌。且見他原地一跺腳,欺身思念跟前,木劍順著槍身一斬而下,擦出明媚的火花來。思念見勢,幹脆將木槍迎空拋起,雙手便欲取他手腕。花少豈能讓他得逞,半空中一個轉身逃離開來,驚覺劍法直接往後身殺去。
思念空手而來,被劍法所阻,不得不後退一步。他伸手將半空落下的木槍接住,霸皇槍法順勢而發,與花少的驚覺劍劈劈啪啪鬥了三百回合。
這時隻聽一聲大喝道:“我來也!”二人心中一驚,隻見一道流光閃電一般殺過來,正欲抬手相迎。不料二人方才兵器相交尚未分出勝負,此刻乃是回援不及,被那流光呼嘯的旋風擊中身體、倒飛數丈。
花少立起身來,笑道:“還是大哥厲害,我二人半月來辛苦不輟,卻不及大哥一式皮毛!”他話才說完,且見第二道流光從天而降,恍若是天外隕石襲來,正待砸在花少頭頂。他寒毛聳立,驚呼道:“大哥這是何意,開開玩笑也就罷了,可不興來真的!”
此刻大勇亦是滿頭大汗,且見他擺開馬步,雙手掐訣紛繁、額頭上汗珠不住砸到地上。他焦急道:“三弟莫怪,大哥隱隱約約觸摸到功法的第二層境界,卻用之不熟、控製不了。”
思念趕緊跑過來,手中木槍瞬間抖出他極限的二十槍影、用盡全力朝那流光迎擊而去。卻隻聽轟隆一聲,二十虛影頃刻間化作飛灰,灑下耀目光華。思念臉色一沉,無語道:“三弟,二哥救不了你了,黃泉路上吃好喝好!”
花少聞之麵色大變,嚎叫道:“四弟啊,再不出手你就沒有三哥了!”
小歌自己在最邊緣處研習功法,對於幾人的打鬧見怪不怪。他閉目沉思道:“幾位哥哥莫要調皮,小弟練功正在關鍵處,切勿因為小事情將我打斷!”思念聳聳肩,索性座下來,揶揄花少道:“這下沒救了,反正師父也不在。你若是出了事情,也怪不到我們頭上。”
大勇正全力將流光頂起,脖子上青筋暴起。他上氣不接下氣央求道:“四弟,雖然你三哥這人生來討厭。但念在兄弟一場,還是不要眼看他年少夭折為好。哥哥看著,於心不忍。”
小歌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停下盤腿運功的動作,睜眼問道:“你真的生來討厭麼?”花少的頭點得如同夏季的雨點,但無二話。
且見他故作玄虛,手中擺出幾個玄奧的手勢,閉目而口中振振有詞。幾人但覺空氣中生出一道無形的大手來,那隻手也不知也多大力氣,隻消用力一掀、便將那笨重的流光拋之九霄雲外。
花少得了救,癱坐地上問道:“四弟這是何等神通,如何憑空變化出巨手來?”且見小歌淡淡一笑,隔空將地上枯枝落葉卷起,瞬間卷做一個假人、將手搭在花少肩上,與他並排而坐。花少被他嚇得不輕,跳起身來撒開腿便跑,惹得其餘三人大笑不止。
這時一個慈祥的聲音嗬斥道:“我才離開一個時辰而已,你等不好好習武,又在玩什麼花樣?”
大勇幾人見先生來到,紛紛熱熱鬧鬧跑到他身側,討好道:“師父有所不知,我等方才練功感覺瓶頸難破,於是才手癢不過、與兄弟幾個試試招。”
先生並未真的生氣,將手中果品放下,一一審視眾人。且聽他讚許道:“半月之內,老二與老三先後晉入聚靈境界中期,不錯不錯!看來你們內力已成,雖然仍是微不足道,但耍起功法來比從前有模樣多了。”
小歌自將果品中挑出一個橘子,細心剝了皮遞給師父。花少看得喉結上下攢動,想必是垂涎三尺。他忍住問道:“那大哥與四弟呢?”
先生接過橘子,吃了一口,笑道:“大勇麼,他半月前悄無聲息便已然是聚氣中期境界,此刻尚未表現,為師還看不出來。”思念不解道:“不對啊師父,方才大哥還說正在摸索功法第二重的境界,天外招來一個流光、差些將三弟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