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陽抬起頭來看著陳落斌,看著看著,臉色變得更是煞白,而後顫抖著雙唇哼哼哼笑了起來。
陳落斌皺著眉,盯著她雙手微微收緊,眼看著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陸真真上前抓住他的手,輕輕搖了搖頭。陳落斌深吸口氣,緩緩平複了想要殺人的衝動。
回頭,陸真真朝劉春陽看去,而後又朝陸依依盯了許久,這才走到劉春陽麵前,蹲下低聲問:“我隻想知道,她,是不是陸誌山的女兒?”說完,眼神落在陸依依身上。
劉春陽警戒地抬頭看了看陸真真,後又看了看陳落斌,最後回頭看著陸依依。本來那無畏消失得無影無終,渾身顫抖著,伸手護著陸依依朝陸真真說道:“是!她是陸誌山的女兒。”
陸真真挑眉,輕笑道:“如此說來,陸誌山倒也不是那麼可悲,至少還養了一個是自己的孩子。”
陸依依有點不明所以,回頭看著劉春陽,問:“娘,她說的什麼意思?”
劉春陽低頭不語,隻顫抖著身體帶著祈求的目光看著陸真真。
陸真真心裏暗笑,她這個時候來裝可憐,想求她不要把真像告訴陸依依麼?早幹什麼去了?她可不是什麼聖母,任由劉春陽欺負到最後還要為了她的惡性而幫著隱瞞。
“你那個親哥哥,原來隻是你的親哥哥!”雖然說得夠隱晦,但是憑陸依依對劉春陽的了解,應該能聽懂這話裏的意思。
果然,陸依依回頭看著劉春陽,顯得有點不可置信。“娘……哥哥他……果然是劉知府……”
劉春陽有點慌,以前陸依依曾經聽過陸展詳叫劉知府做爹,當年她還小,便騙她說在跟劉知府玩過家家。如今這事情一破,她自然會聯想起當年的事情來,隻是劉春陽沒有想過,女兒的記性竟這麼好!
“娘……”陸依依瞬時落了淚來,對這件事情她很在意,沒想到她跟陸展詳真的是同母異父的兄妹!
“我也不想的……”陳氏低聲哭泣。
陳落斌站在一邊一直看她們幾個對話,心裏的怒火早就消了一大半。走到劉春陽麵前,俯視她說道:“監牢是你今生的去處,即使死你也得死在監牢之中。”
劉春陽抿嘴,陰狠的眼神看了看陳落斌,冷笑一聲說道:“你就是當年陳家的幸存者陳又媚的弟弟?”
陳落斌沉聲說道:“原來你還記得有我這麼個幸存者會回來討你的命!”
劉春陽突然‘哈哈’大笑出聲來,看著陳落斌問道:“你以為我的性命是任由你想取就取的?”。
陳落斌臉色更顯陰沉,陸真真跟陸依依兩個齊齊看向劉春陽
隻見劉春陽身體突然飛快向身後不遠處的柱子奔過去,眼看就要撞上那根柱子。那根柱子一看就知道是實木製作,若是這麼撞上,命必定去了。
可是,陳落斌此時怎麼還甘心讓她就這麼死,當下身體一躍,伸手揪住劉春陽的後衣領,生生把她即將撞上柱子的身體往後一拉,狠狠摔到地上去。
劉春陽忍著痛,嘴角跟額角卻都掛了彩流血,陸依依忙爬到劉春陽身邊焦急問道:“娘,娘你沒事吧!”
陳落斌回頭,高聲喝道:“劉春陽!”
聲音隻凜冽,使得屋內眾人都一陣驚慌。
他又緩緩走到劉春陽麵前居高臨下,嘴角輕揚,低聲說道:“你若死了,你的兒女此生必定替你受你所犯下的罪過,我陳落斌說到做到!”
陸真真看著陳落斌,他這句話雖說重了,卻是保住劉春陽最有力的手段,雖然保住她的性命隻是為了折磨她。
但是劉春陽以前所犯下的錯,她幾輩子也賠不完贖不清罪,即使連累兒女,也是活該。隻是陸依依不管怎麼說跟陸真真陸展賀身上所流的血是一樣的,陳落斌這麼說下來,便是絲毫不顧及陸誌山這個姐夫了。
也對,他為什麼要顧及陸誌山?他都已經把母子幾個趕出陸府,他姐姐不是陸誌山的妻子,他的外甥也不再是陸誌山的兒女,還要顧慮他什麼?
劉春陽顯然被陳落斌的話給嚇得不輕,當下抱著陸依依,蒼白著臉色渾身發抖。她心裏一直在想著,她不能死不能死一定不能死!她死了一了百了,可是一雙兒女不能因為她而受到牽連啊!雖然女兒已經嫁了那個死老頭,兒子也窩囊得如地底泥。
“陳落斌,陳落斌,求求你。”劉春陽突然推開陸依依,爬到陳落斌腳邊,揪著他的衣角哭著求饒道:“你放過依依跟展祥,求求你,他們是無辜的!”
陳落斌嫌惡地踢開劉春陽,抬頭朝屋裏的手下吩咐:“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