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3 / 3)

命中注定麼,難道。

我並不想錯過,喧囂的聲音從心底傳來。許多都糾纏在一起,讓人煩躁。

(三)

景澄

最近發生了很多的事。

小京的那位M大**男最終選擇離開這座城市跑去香港港大交換學習,另一位覬覦小京姑娘很久的H大男生走進了我們的生活。夜聊的話題轉向小京和H大男生的姻緣。他們兩人會聊整晚的電話,熄燈之後小京和他也會你一句我一句戀戀不舍地收線。收線之後小京姑娘就把今天的談話內容和大家分享交流。

小京幸福得合不攏嘴,笑意藏也藏不住,這是愛情該有的樣子。

最讓我們四個感動的是,那男生從初中開始便喜歡小京,一直堅持到現在。

“他對我說,那時和我們初中同學一大撥人一起騎車回家都是為了我。

“後來我們高中時期不在一個學校,有一次在國圖自習,他說他看見我了,但是旁邊還有一個男同學,就沒有打招呼一個人離開,你們看,我都忘了這回事兒。

“說來也奇怪,我們多少年沒有見麵,就大一那次同學聚會,時隔多年,倒也不覺得生分。

“開始聊天就能聊特別多,他說了好多那種甜言蜜語,我都暈了。你們是不是覺得有點快?

“我們定周末再見麵,倒是不用你們陪我,就是有點小緊張。”

也許,這就是緣分,有緣的總會等到,是自己的便是,不必強求也會有,不是自己的,強求許多也終會失去。

阿南的新男友是我們的校友,和合作夥伴為學校捐了一個圖書館,圖書館的落成儀式上,阿南作為學生代表講話發言,兩人就此認識。阿南說他是很有錢的商人,家裏人都在政府工作,兒子開創自己的企業,他的背後應該是許多無人可及的政治資源。

阿南是個漂亮的南方姑娘,生得水靈,大眼睛、高鼻梁、白嫩皮膚。但是家境非常不寬裕,可以說是困難。大一時候申請助學貸款其實也是筆不小的經濟壓力,總歸是要還的,還好這學年有她的男友支持,不用再費勁辛苦耽誤上課隻為了打工賺生活費,也不用再看各種老師同學的眼色申請助學金。而且男朋友對她出手闊綽,常常買名牌包包和裙子,總之她說自己有種苦盡甘來的感觸,我們也都為她祝福。

而親愛的樂樂,拒絕了一個又一個如同飛蛾撲火般的男生之後,依舊在等待自己的黑馬王子。撲火的飛蛾中有一個特別浪漫且很會寫詩的男生,在追求很久仍然未果的情況下,寫給樂樂的道別短信是這樣的:我會記得我曾經深愛過你。要多浪漫就有多浪漫的男生,卻被堅守自我的樂樂無限排除在外,不可不謂之可惜。

而我依然在我的角落裏,默默地欣賞著他。

他在台上講課,瀟灑自如,玉樹臨風。偌大的教室難得如此安靜,大家都在認真地聽他講話,他會列舉很多投行進行並購操作或者核準貸款對象信用的Case。曲折精彩,卻言語凝練。

他說到某某發跡於台灣大型的製造公司,以其組裝速度和效率聞名於全國。他講他的親身經曆:真正走進那個公司的廠區,高速度與高效率並非來源於生產技術、製造技術的創新,而是來源於人力的強度管理。巨大的生產流水線,工人之間沒有交流,熟練工更是保持超一般水平的注意力才能高效完成目標任務,類似於機械。晚上休息時間已經在十二點之後,他們的夜生活也僅限於廠區,配備齊全但缺少散漫性質的自由。這家企業體現了我國目前產業結構中以勞動力密集型的企業為主要力量,並且也是從身為亞洲四小龍的台灣進行產業遷移之後進入中國市場的,大陸對其的承接和發揮恰恰說明了我國產業結構的落後和在世界產業鏈中並不理想的地位。還有,起源成都的某中式快餐,家族式企業,可以歸為合夥製,但是希望擁有更大的發展空間,首選是上市,在改組和並購期間出現了家族內部爭奪股份的情節,比小說和電視劇更加殘酷。他講他的出差旅行,遊走如此多的城市,最不欣賞廣州機場。他並不算很排斥逛商店的那種男人,但是廣州機場的免稅店卻無法引起他絲毫的購物欲望。

講台之下,大家因為他的博學和廣識心馳神往,唏噓不已,也因為他的趣味和幽默萬分開懷。花癡的小女生們懷著無限敬仰和愛慕的神色遠遠欣賞,男生們則會在下課膽大地跑到講台上同他交流,他已經不再被稱為老師,而更多地被稱為,學長。

何致遠

我最近不再打電話給她,多是發短信。我想,這樣她便不會再像迷途的小鹿那樣畏懼我的出現。

她希望保持距離,我知道的。

這周要去SH,臨行前一天晚上,我在家準備次日離開的行李,主要是文件材料。衣物,材料,PC,便沒有什麼其他的。行李箱還是空落落,如同我近日的心情。

門外敲門聲,這麼晚,我沒有想到會是語菡。

她略微胖了些,臉孔卻是憔悴的,無法掩蓋的痛苦神色,穿著也不再似從前精致。

她坐下來,我幫她泡了花茶,語菡一副很有些難為情的神色。

原來,我們離婚前的一段時間,她認識了一個在BJ工作的華裔美國人,John。兩人快速擦出火花,語菡陷入熱戀。離婚的導火索即是這位John。提出離婚後的語菡從我們訂婚的複試小樓搬出,與他**,現在懷上了John的孩子,已經一個半月大,但是John卻一個人悄無聲息地從BJ消失。語菡去公司找過他,但John已經辭職,去向不詳,她猜他可能回到了美國。然而,偌大一個美國,怎麼找到他,她意識到自己被欺騙,卻又不敢告訴父母,決定放棄尋找。

她握著茶杯,很用力地握著,指節泛白。一個被男友拋棄、初為人母的女子,現在最為脆弱敏感。

我想,她大概是想讓我幫她。

我會的,我說:明天我出差可能要幾天,我找人幫你搬回去吧。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

她最後的話,似乎沒有講完又咽了回去。她的眼睛噙著淚水,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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