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牛鎮南十五裏處的官道旁,孤零零一座茶肆,主人提供了一些酒水、茶水以及一些小吃供路人吃食。此時正當晌午,茶肆裏坐了三桌客人人。角落裏是個少年,十八九歲模樣,著粗布麻衣,一頭長發簡單的束在腦後,顯得有些邋遢。他獨坐在茶肆的角落裏,一柄長劍擺在左首的凳子上,桌上一盤牛肉,一壺好酒,好不愜意。
另外一夥乃是五個魁梧漢子,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言談舉止中不乏江湖氣息,不似尋常武夫。
還有一桌是剛到的,一男一女,約莫十七八歲,衣著卻十分華麗,特別是那女子,雖然一身勁裝短束,但戴珠掛玉,一看就是出自富貴人家。
那女子正是薛府的千金薛芸兒,隻見她因為趕路,白皙的臉頰變得微紅,泛出細細的汗珠,右手使勁的扇著風,埋怨道:“秦劍你到底知不知道那歹人在哪裏啊?都跟你跑半天了,鎮裏鎮外也找遍了,一點線索都沒找著。真是氣死姑奶奶我了!”
秦劍老臉一紅,其實他也不知道歹人在哪裏,說到底他不過是剛滿十七的半大小子罷了,哪有什麼江湖經驗,不過大話已經說出去了,此刻隻得掐媚道:“表姐你武功高強,今天親自出來除暴安良,歹人一定是事先得知了消息,嚇得躲起來了,所以你找不著。”
薛芸兒聽了心裏美滋滋的,道:“現在的歹人真是聰明!不然被我遇見了,我一定拔了他的胡子,非逼得他發誓以後再也不做壞事不可!”
“表姐高見!不過你怎麼知道他一定有胡子?”
“······”
“噗!”背對著喝酒的邋遢少年一口酒水噴了出去,連忙捂著嘴,肩膀微微聳動。
薛芸兒轉身一看這邋遢漢子不但偷聽自己談話,還笑得把嘴裏的酒水都噴出去了,頓時惱怒道:“兀那漢子,你笑話我做甚?”
“噗嗤!”邋遢少年實在忍不住了,隨即正色道:“在下不小心嗆了口酒水,叨擾了小姐,見諒見諒!”
“你!”薛芸兒氣得俏臉通紅,雖知那邋遢漢子取笑的是自己,但也沒有辦法,當下嘟著嘴兀自生氣。
“表姐,算了,我等習武之人,行俠仗義,豈能與那普通人一般見識。消消氣,興許待會就能遇著那來府上殺人的歹人了,大不了到時候我讓表姐你先出手就是了。”秦劍道。
薛芸兒頓時又高興了起來,道:“好,你說的。到時候不要耍賴!”
邋遢少年搖搖頭,又飲了一大口酒水。
旁邊那桌漢子卻兀的靜了下來,相互對視一眼,當中那人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一名漢子起身,端著酒杯歪歪斜斜走到薛芸兒麵前,調笑道:“小美人兒哪裏人士?過來陪哥幾個喝兩杯如何啊?”
薛芸兒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情,被突的嚇著了,倒是秦劍猛然拍了一下桌子,大怒:“哪裏來的醉鬼!滾一邊去,否則別怪小爺我劍下無情!”
薛芸兒方才回過神來,見秦劍那怒發衝冠的模樣,頓覺豪氣!於是也裝模作樣道:“對,我薛芸兒行走江湖多年,是你這樣登徒子不知教訓了多少,速速走開,姑奶奶還能放你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