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載歎了一口氣,咳嗽了幾聲,道:“哎!我也知道你等不及的!年輕人快意恩仇也是好的,若是久抑心間沒這些經曆反而對人生更難以參透。也罷!本來你的傷勢一時之間也難以痊愈,過幾日*你隨我走一趟吧!”淩瀟對張載頗為尊敬,聞言立即稱是,恭敬的送走了張載。
薛芸兒終於不用再為淩瀟的傷勢擔憂了。但圍繞在眼間的憂卻仍未散去,道:“淩大哥,你陪我出去走走吧!”淩瀟連日傷病沒好好陪過薛芸兒,聞言立即點頭:“好!”
倆人出了崇文院,沿著青石板小路一直往前走,來到湖邊。沿路的銀杏樹掉光了葉子,灑在地上,落到湖底,金黃的一片一片的,兩條影子斜在湖邊的石板上。倆人久久不語,突然薛芸兒將頭靠在淩瀟的肩上,道:“瀟郎!我擔心我爹爹!”淩瀟一低頭,鼻子便觸及到薛芸兒的頭發,陣陣發香傳來,又聞“瀟郎”二字,頓時心頭一麻,一股暖流自心上淌過,淩瀟伸手將薛芸兒攬在懷裏,道:“芸兒!待我傷好以後我陪你回去向你爹爹提親!”
薛芸兒不語,隔了好一陣才道:“不行的!你師父和我爹爹的仇怨那麼大,怎麼會答應我和你在一起?”淩瀟堅定道:“芸兒不怕!等我傷好以後就回去求師父他老人家!實在不行我們就私奔!放心吧,芸兒你這般對我,我這一生豈能舍了你?”
薛芸兒聞言鼻子一酸,又感覺到難言的甜蜜和幸福,就像他小時候被父親關在院落裏,向天空中的自由的鳥兒打聲招呼得到了回應一般。良久,倆人終於分開!
第二日一早,淩瀟起chuang後沒見著薛芸兒,輾轉過後在桌子上看到一封信。打開一看,信上寫到:瀟郎,我已回家,傷好以後來找我,勿念!落款正是芸兒二字。
淩瀟心道:芸兒出來日久思念家也是正常,大不了傷好以後再去尋她罷了。於是也不再多想,在崇文院逛了起來,一路上眾多學子無論做甚,手上都拿著一本書,略有閑暇便翻開閱讀了起來。漸覺無趣,不知不覺來到書坊,裏麵整整齊齊並排放著書籍。隨手一翻,見有《道德經》《南華真經》等一係列道家書籍,也有諸如《金剛經》《法華經》的佛家典籍,儒家的更是不少,也有一些他沒聽過的《砭愚》《訂頑》《易說》等書,翻開一看,原來正是先生自己作的,於是淩瀟大有興趣,仔細研讀了起來。
如此過了幾日,淩瀟將書坊的書籍係數閱讀了一遍,更加真切的理解了張載先生的思想!加之平時與學子聊天了解到一些先生的過往,對他更是大為佩服!特別是那四句: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可見先生之境界和心胸!難怪他那般絕世的武功!果真是有這樣境界的人才能將武功練到那個地步!但越是這般境界的人,克己之心越重,更不會輕易顯露武功以此為能。
想到這裏,淩瀟心中深深的震撼!不停的念叨: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心道:“如今江湖,均以武功逞能!不以俠義顯名!何故?武者無心!”“武者無心,我何不為武林立心?如先生那般為天地立心我做不到,為武林立一刻正道俠義之心還是有所可為的!”想想不由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