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九真打開柴門,與唐九竹一起走出了茅屋。二人坐在一塊三丈方圓的平坦巨石上,靜靜仰望著繁星點點的夜空,靜謐而又肅然的氣氛悄悄彌漫而出。
道九真清亮的雙眸閃爍著睿智的光芒,用一種滄桑仿佛來自遠古的聲音說道:“四千多年前,源溯至上古時期,道門之祖廣成子悟道於崆峒山。據典籍記載,當時整個崆峒山彌漫在令人心悸的濃霧之中,隨之電閃雷鳴,狂風大作將濃霧掃掠一空。廣成子祖師屹立於山巔,雙手上揚,狀如天神。整個崆峒山的上空出現了一個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巨大黑洞,接著一條通天之梯延伸至山巔,伴隨著渺渺仙音,七彩霞光。在離去的刹那,廣成子祖師留下了四句玄奧的揭語。白虎星動,死而複生;血影重重,英雄無終;仙體初成,天門之爭;武破虛空,天朗氣清。我想你隻要遵循這四句揭語,必可得到仙法,挽救這場浩劫!”
聽此千年秘聞,唐九竹心潮澎湃,雖然向往之極,但卻苦笑道:“老先生,你太抬舉小子了。如今我自身都難保,怎可能完成這如此艱難的事情?請恕小子無能為力。”
“哦?”道九真淡然道:“難道你不想救安月晨那小姑娘了嗎?”
“什麼?老先生,你說什麼?月晨她還活著?”唐九竹一躍而起,一把緊緊抓著道九真的手問道。
道九真搖頭,啞然失笑:“你先別激動。那小姑娘被已我用九劫金針封住了生機,勉強苟延殘喘,除非找到的傳說中的九幽草才能有救。”
唐九竹不好意思的抓著頭,坐回了原位,滿懷希翼的問道:“在哪兒可以找到九幽草?”
道九真看到唐九竹的反應,心中暗笑,就怕你小子不上鉤,接著好整以暇的答道:“這九幽草其實還與你們墨門有關。”
“小子洗耳恭聽。”
“千年之前墨門第一代門主墨翟在其早年立下赴湯蹈火,死不旋踵的決心,希望以他兼愛、非攻的思想拯救萬民於水火之中,但最後卻以失敗而告終。心灰意冷之下,隱居在九崖山,苦練武學,以期打破虛空飛升離去。”
“雖然他將自身鍛煉的超越人體的極限,而對天道的感悟卻略顯不足,可那時他大限將至,無奈之下抽離出體內的魔嬰,封印在了九崖山的藏窟洞,留下了墨門子弟不練成【換日決】不準入洞的祖訓。經過了千年,那洞內的魔嬰早已有了一絲靈識,同時在他精純魔氣的滋養下,生長出了激發人體機能的絕世奇藥,九幽草。所以你想要救安月晨,就必須先降服魔嬰!”
唐九竹眉頭微皺,狐疑的問道:“老先生,你不是誆我的吧?”
道九真站起身,一甩衣袖,佯怒道:“老道怎麼說,也是名震天下的道聖,豈會騙你這奶牙剛全的小子?算了,算了,還是讓安月晨那小姑娘自生自滅吧。”說完,拂袖離去。
唐九竹一把抓住他的長袖,討好道:“老先生,您別生氣啊。小子口無遮攔冒犯了您,還請您恕罪。”說罷,俯身一禮。
“還請老先生指點迷津。”
背對唐九竹的道九真心裏麵微感得意,甩開他的拉扯,淡然道:“你隨我來。”
他率先飄然走向左側的一間茅屋,推開門,走了進去,唐九竹緊隨其後。
茅屋內沒有任何擺設,隻在靠山壁的牆麵上有一扇兩人多高的漆黑洞口,不斷散發出森森寒氣。
穿過洞口,才發現內部是一個露天的天然洞窟。一口漆黑的厚背古樸長刀靜靜沐浴在從洞頂投射而下的皎潔月光中,刀身散發出點點黑芒在四周飄忽不定的疾馳遊走。就在二人走進洞內的瞬間,點點黑芒如同受驚的小鹿倏地一下縮回了刀身,吞柄牛首上的兩隻灰色的眼睛頓時閃爍著嗜血的紅光。
唐九竹心底驀然湧起一股熟悉而又親切的感覺,如著了魔般一步步朝前走去,當他恢複清明時,漆黑長刀已緊緊握在了手中。
吽!
一股龐大的黑色能量透過刀柄傳進了他的體內,其中夾雜著瘋狂、不甘、嗜血的情緒,仿佛來自地獄的咆哮要將整個世界毀滅的支離破碎。
唐九竹渾身顫抖,汗如雨下,以自己絕強的意誌苦苦控製著快要崩潰的身體,將那股狂暴的負麵能量一點一滴的納入丹田。可那股能量實在太過強大,混沌真氣被壓迫成一團在丹田中左衝右突,始終突破不了黑色能量的封鎖,同時由於兩股能量的劇烈對抗,全身的經脈出現了斑斑裂紋。他仰天嘶聲大吼,口中不斷流出暗紅的血液。
“啊……!”
就在萬劫不複的刹那,混沌真氣中的一點玄黃迅速抽離而出,化為兩點,一點發散出絲絲黃線不停地縫補著開裂的經脈,在不斷的開裂修複的過程中,那點玄黃之氣不斷的減少,渾身的經脈卻漸漸變得柔韌寬闊;另一點緩緩上升瞬間化為一張黃色的氣網,將兩種互相排斥的能量緊緊包裹在其中,不停的收縮壓製,最後壓縮成了一個金色的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