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主,魔尊北洛酆差人送來了一個木盒。”
“人呢?”鬼王森羅崆淡然的問道。
“來人放下木盒就走了,不過他臨走之前說,需要您親自打開。”
“你下去吧。”森羅崆揮了揮手,轉身轉身瞅向木盒,心中一動,鼻中聞到了從木盒未密封的縫隙中傳來的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大步向前,一揮衣袖將木盒掃的寸寸斷裂,定睛一看之下,立時睚眥欲裂,滿腔的怒火化為一股衝天的殺氣噴薄而出。
鬼幕那碩大的頭顱斜歪在桌麵上,雙目大睜,死不瞑目。同時口中銜著一封火漆信函,見證著他死後的屈辱與悲涼。
信函的封麵寫著:鬼兄森羅崆親啟。
森羅崆強忍著心中的憤怒,打開了信函,“鬼兄在上,昨日令徒惡貫滿盈,終於授首在吾手中。今日特奉上人頭一顆,望鬼兄笑納,以時刻警示自己,否則他日吾必親手取汝狗命,以儆效尤。北洛酆拜上。”
“好好……!真是好手段!好計謀!本座領受了。”森羅崆雙掌一搓,信函頓時化為一蓬紙屑四處飄散。他扭頭看了鬼幕的頭顱一眼,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走出了洞窟。
唐九竹從深深的入定中醒來,全身的真元恢複如初,原本暗淡的金丹此刻光彩流轉的在紫府中輕輕浮動。他望著天邊剛剛退去的紅霞,信心倍增地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挑戰。
夜幕終於再次降臨,唐九竹從房梁上一躍而下,單手觸門,正待打開,忽然心中一動,兩股生命波動從門外傳來,一股生機勃勃,一股晦澀詭異。他立即閃身,躲到了牆角處的一排書架之後。
龍缺陰鴆的雙目瞬間紫芒大盛,閃身擋在了忽闊野的跟前,“皇上,保重龍體。就讓奴才為你開路吧,免得藏在書房裏的小耗子驚擾了皇上。”
忽闊野心神領會,輕輕地退到了離房門三丈之外,對著遠處擺了擺手。黑暗中一道枯瘦的身影俯身領命,迅速離去。
龍缺推開房門,大步垮了進去,靜靜環視一周,輕輕道:“皇上,一切安好,請進!”話語剛落,全身的真勁勃然爆發,口中暴喝一聲,閃電般朝唐九竹的藏身處撞去。
唐九竹心中一驚,沒想到這老太監竟然如此狡猾,先用言語打消他的戒備,在關鍵的時候卻發出了致命的一擊,心機之深沉讓人歎為觀止。
值此千鈞一發之際,唐九竹調起全身真元,脊背環弓,厲嘯一聲破牆而出。
而龍缺步步緊逼,強大的殺機牢牢鎖定他。兩人麵麵相對,距離越拉越近。
唐九竹哈哈一笑,身體退勢猛然一停,一把摰出墨翎刀,勇猛無懼地朝迎麵撲來的龍缺劈去。
刀身魔氣翻滾,散發出充塞天地的黑色刀芒,仿若死神的鐮刀將要收割一切敢於擋在他麵前的障礙。
“你……你不是血無涯,你到底是誰?”龍缺銀白的發絲被慘烈的刀氣切割的四處飄散。
刀鋒在眼前越來越近,他仰天大吼一聲,雙手上揚,十指曲彈。
“轟!”
龍缺仰天噴出一口鮮血,狀若厲鬼的向後倒跌。
頓時整個天地一陣死寂,忽闊野雙目大睜,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這永遠不會失敗的老太監被對方隨手揮出的一刀劈得隻剩下了半條命。此人是誰?偌大的皇宮還有誰是他的對手?忽闊野立時全身發寒,再也感覺不到生命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良久之後,他驀然對著遠處同樣口瞪目呆的禦林軍發出一聲驚懼萬分的尖叫:“放箭!放箭!給我射死他,射死他……!”
“保護皇上!保護皇上!”
遠處的禦林軍馬上反映了過來,齊聲呐喊,挽弓射箭。
唐九竹看著天空中密密麻麻鋪天蓋地的箭矢,感到頭皮一陣發麻。沒想到原本用來對付血無涯的布置竟然被自己陰差陽錯下一頭撞了進去,真是流年不利!
“朕就不相信,你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逃得了性命!朕要讓所有能夠威脅朕的存在都去死!”火光下,忽闊野手舞足蹈,瘋狂的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