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左右,徐駿寒和徐冉晴家。年輕人平均都是夜晚十一點鍾睡的,徐冉晴也不例外,十點算早的——但是,當時間盡用來翻閱雜誌了的時候,就不免有些挑夜燈的感覺。
《古代》這本雜誌很特殊,它的板式都是固定的——第二十四頁一般都是招商和廣告,隻有寥寥幾本合訂刊的第二十四頁才是專欄作家的文章。雖然很大一部分書目都是單刊,但是畢竟也是運作了幾年的雜誌,合訂刊也是有不少的。
徐冉晴翻著手中的雜誌——這一本的第二十四頁講的是草船借箭的延伸論,占了整整齊齊的兩三頁紙。連續翻看書頁的疲倦感向她襲來,讓她不免分神起來。難道,死者是廚師——她會這麼想是因為之前在一家餐廳吃飯時曾經有吃過一道菜叫做草船借箭,但其實就是在切好了又拚湊在一起的半個西瓜上插上牙簽。徐冉晴晃晃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陸萍..死的人是陸萍,但是為什麼我沒有第一時間想到她呢?”徐冉晴好不容易閑適下來,換了個姿勢半躺著,她忽然為自己沒有及時往孤兒院那方麵靠近而感到懊惱,“唉..如果能早些,快些想到陸萍身上就好了,不過我對陸萍的印象不是很深啊..不過,誰會喜歡那樣的人呢?不懂自己如何努力,隻懂得如何去抱大腿的人,誰會記得住啊..不對..我沒及時想到是我的錯,我的錯..畢竟我是刑警啊,不管以前她有沒有錯,我都應該要去救她的。哎..”徐冉晴又拿起那本書,仔細地看起來。
隔壁的徐駿寒端起桌上的熱開水,緩緩地喝了一口,並用另一手拿起雜誌,看了起來。他的雜誌的第二十四頁上寫著比起徐冉晴的草船借箭,會稍微有趣一些的話。上麵講的是古時帝皇夜晚翻牌時的一些步驟和幸運的妃子應該做到的準則。徐駿寒快速地瀏覽著上麵的內容,希望能剛好出現個小故事什麼的,選取裏麵的人名,也好結束這無聊且枯燥的看書時間,並開始對下一個被害人的推理。
而再次拿起書的徐冉晴又再一次走神了,這讓人很難想象她是怎麼念上警校的,按照她這樣一看書就犯困的個性,顯然很難聯想到視書如命的好學生..
徐冉晴忽然反應過來,她發現自己,甚至於所有參與了這次調查的警員好像都在被凶手牽著鼻子走——的確如此,因為無論他們從那個角度切入,比如傳真那條線,雖然在反應過來之後,沈安石立刻叫人鎖定了全城的打印店,傳真店,但是卻沒有得到任何結果,理由很簡單,因為凶手不再發傳真了;又比如恰巧在陸萍家門前發現的鞋印,經檢驗,那是一雙43碼的男士皮鞋留下的,但是,無論怎麼對比,甚至是找到了這雙皮鞋,盡可能的搜索了所有有這雙皮鞋的人,但是仍然沒有結果。也就是說,警員和偵探唯一可以依靠的線索隻剩下了一條,也就是凶手刻意留下的提示。這就是被牽著鼻子走,如果凶手選擇不給予他們提示,那麼他們必然會著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連破案的方向都找不到。
徐冉晴揉了揉朦朧的睡眼,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終於選擇了拋下雜誌,進入了睡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