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翹掉最後一節自習課,想去中庭找他們倆的我,站在門外聽呆了,也看呆了。”徐冉晴將咖啡杯舉到嘴邊,又緩緩地喝下一口,“那時我就覺得他們好高深,好厲害——可能是因為那時哥過分的保護讓我太過於懵懂,把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想的太過於簡單,或者說,是把這一整個的社會,生活想得太簡單了。”
“今天也不早了,”徐冉晴輕抿了一口之後便放下了杯子,“我早就說過這故事很長了。”她淡淡地笑了笑。
“什麼時候再跟我說說後來的事情呢?”高煜城還沉浸在故事之中。
“那你就好好想想什麼時候再約我一次下午茶咯。”徐冉晴調皮地綻開了笑顏,故意沒用“請”而是用了“約”。
“隨時都行——不過我們的假期可沒有多少天,你得好好把握啊。”高煜城舉起杯子向上抬了一下,示意徐冉晴做個決定。
“我真的不怎麼相信這件案子就這麼結案了,好突然,好不真實,你不覺得嗎?回想起這些日子來,我怎麼奔波勞命,我總感覺我隻是做了一場夢。”徐冉晴眼神迷離。
突然,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徐冉晴接起電話。
“喂,哥?”徐冉晴很是詫異正應該和蘇辰曦濃情蜜意的徐駿寒怎麼會忽然打電話給她。
“小晴,姚池昨天出院了,她說這些年來她自己攢下了不少的錢,再加上已經把消息放出去給媒體了——她打算在柳昊置辦好的畫廊裏開她自己的畫展。”徐駿寒說。
“看來她真的忍了柳昊很久——這麼急著翻盤?”徐冉晴笑了笑,“不過這也可以理解,畢竟她已經快要花完自己所有的靈感和青春了。雖然這樣是她為了自己的最好選擇,但是這無疑是繪畫界的重磅炸彈啊。”
“這是他們的事情啦,我隻是傳達一下姚池的邀請——她想要邀請我們去她的畫展。”
“是嗎?時間呢?”徐冉晴玩弄著手中的鑰匙扣。
“剛好在一星期後,下午兩點是有剪彩的,她讓我們去,估計還有發言之類的來證實自己的身份,畢竟業內那些家夥可不好騙。行了,這些也輪不到我們操心。反正好歹是人家在邀請,你不許遲到啊。掛了啊。”
“不是,我說你怎麼那麼急呢?喂.”徐冉晴把手機從耳邊拿下,愕然拿到眼前上下掃視以確認自己確實是被掛電話了。
“別看了,被掛電話也是你活該。”高煜城勾唇笑著說。
“說什麼啊你。“徐冉晴白了他一眼。
“誰讓你要打擾別人和他小女友的甜蜜生活。”
“哦..”徐冉晴了然的點了點頭,“看來你很有經驗啊。”
高煜城用奇異的眼神瞟了徐冉晴一眼,沒有答話。徐冉晴見狀聳了聳肩,收拾好東西便起身要走。
“對了,”徐冉晴回過頭,“一星期以後約我吃午餐嗎?那天下午有姚池的畫展,當然也不能說是她的。”說罷向高煜城莞爾一笑。
“女士的邀請,何樂不為呢。”高煜城摸著下巴回道。
一星期的時間過得很快,時間的腳步或許向來就是如此的匆匆。有人說過時間會衝淡一切,但卻沒有人深究過到底是衝淡了,還是被內心深藏了。天氣慢慢的回暖了,似乎連上天都在不遺餘力地帶走這起連環殺人案帶來的恐懼。凶手自殺的消息傳遍了大街小巷,也被所有街頭巷尾的人津津樂道。
徐冉晴再一次看向鏡子,整理著自己脖子上圍巾的形狀。懵然往鏡子一笑,然後湊近鏡子看著自己的眼睛。路過的徐峻寒放到鏡子前,遮擋住了她麵部的平麵鏡成像。
“哎呀你走開,幹嘛呢。”徐冉晴嚷嚷起來。
“我說你多大了,一不是去送死,二不是第一次約會,三不是嫁人。都在這磨蹭多久了?沒事就傻笑,我汗毛都豎起來了。”
“去,亂說什麼,我才不是約會呢。”徐冉晴白了徐峻寒一眼,踮起腳尖又整理了一次圍巾。
“行行行,我不管你了。你愛怎麼磨蹭怎麼磨蹭,反正人家已經在樓下等很久了。別到時候說我沒提醒你。”
“不早說。”徐冉晴猛地往徐峻寒背上一拍。
“我是你哥!”徐峻寒大聲一喊,但對象已經跑出了門。
餐廳裏,溫和的音樂在寧靜的空間裏流淌。
“聽說男女約會最怕沒話題。”
“是嗎?”徐冉晴頓了一下。
“所以說,能繼續你的故事嗎?”
“當然,上次講到哪兒了?”
“知己在畫室的交談。”高煜城舉杯示意。
“那後來的故事也就很簡單了,他們迅速成為了好友,毫無疑問的。當然那期間葉穩也沒少再找辰逸的茬。天俊也參與過兩方的爭執,我和我哥也適當的參與在其中..”高煜城的思緒也隨著徐冉晴的聲音慢慢的漂浮到了十幾年前孤兒院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