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國,異大陸碩大的帝國,而管理著整個帝國的,卻是隻一位十幾歲的少年。
顯然少年還是一個懵懂的皇帝,群臣們正享用著這個皇帝賜予的國宴,醜陋的吃相充斥著大殿,交碰的酒杯如同鬧市的酒館,猩紅的地毯上布滿油漬,皇帝微微一笑,目光卻不知在何處,搖晃著的酒杯透露著孤獨。
大殿的正中央,一名肥胖的大臣,正端著巨大的酒杯,一個人穿梭在妖豔舞女中間,一邊嚼著動物的大腿,一邊還將自己油膩膩的大嘴往舞女身上蹭,一雙大手早就消失在舞女的衣衫裏。
舞女不敢露出絲毫的厭惡,反而更賣力的扭動著腰肢,優雅的胡弦節奏漸漸加快,大臣有些興奮的踹不上氣來,隨後一屁股癱坐在地上,隨手將酒杯丟在一邊,舞女一個俏皮的轉身,秀發劃過大臣的臉龐,隨後閃到遠處。
“劉相父,您身子可是乏了!”小皇帝似有些擔心的問道,幾步越過案台走向肥碩的大臣。
大臣是金國的宰相,被小皇帝認作相父,實際獨攬著朝中大全,就如同三國裏的董卓一般。劉宰相向皇帝拱了拱手,卻沒有站起來,反而拉著皇帝坐在自己的旁邊。
“為君之道,你可記得老夫教誨,”劉宰相口吻出奇的慈祥,笑眯眯的眼神,沒有剛才一絲的色眯眯,如同一位導師一般拍打著學生的肩。
皇帝顯得有些拘謹,撓了幾次腦袋似乎都沒有想起來,劉宰相望著皇帝,沒有絲毫著急。
“為君之道,修身治國天下平,修身者,帝之威嚴耳,言行舉止皆為重,行有不當,有損國威,衣冠時而整理,發髻每日精盤,不怒而自威,切莫與我一般,如今留著這胖不下的身子,粗魯的性子,空悲嗟。”劉宰相的目光裏充滿著年老智者的光芒,這仿佛就是個精神分裂的人一般,剛才還是個霍亂朝綱的弄臣,現在就像心懷天下的聖人一般。
“相父所言極是,然朕為君之道,莫不是想成為相父一般的人,灑脫自如,治國之事,且有相父相輔,朕落得自在,如今天下平,相父之功不可抹啊!”皇帝抬手行了一個敬師禮,側在一邊的臉讓宰相看不出什麼表情。
宰相點了點頭,甚是欣慰一般,隨後與皇帝2人相互攙扶著站了起來,在其他人看來,這種場景就跟2個相互依靠的父子一般,在這雜亂的氣氛中光芒萬丈,感人至深。
“不知為何不見趙老英雄?”劉宰相站起來後環顧四周後問道。
“趙英雄為我朝7大S級傭兵團之首,留於我帝都財城,受先父委任,主掌商業,卻礙於祖訓,不可為官,今報身子有殃,朕允他府中修養,若相父有所安排,朕可召其入殿。”皇帝解釋道,劉宰相看不出皇帝有沒有說謊,若有所思的樣子,隨後向皇帝施了一個君臣禮,退回大殿中的席位。
皇帝見宰相離開,鬆了口氣,雖然剛剛的景象,君臣融洽,齊樂融融,不過隻有皇帝自己知道,自己可是在鬼門關上走了一圈啊,這個宰相可是一個披著人皮的野獸,人的偽裝下,一顆殘忍的心。
皇帝定定神,轉身想回到自己的龍椅,殿外卻敲起了喪鍾。緊接著,一名太監拿著把浮塵跌跌撞撞的闖入殿中,還一邊喊著“不好了,不好了!”
一名武將怒吼一聲,極快的一個健步上前,一把就拉住慌亂的太監,左腿輕輕一掃,太監雙腿騰空,一個重心不穩就跌在了地上。
太監也不顧疼痛,張著嘴就說道,“趙英雄歸西啦,趙英雄歸西啦!”
皇帝心頭重重一顫,剛剛起身卻又倒在了地上,不過這次確是自己失去了力氣。
宰相漂了皇帝一眼,又開始專心致誌的享用自己的美食,不過這次確是真的放心了。
國都財城,站在中間最高的處的皇宮,俯視整個城市,開闊的平原上是一眼看不到邊的建築。皇帝大口飲了一口酒,剛才的國宴自己隻是個配角,主角早就扭動著身子鑽進轎子打道回府了。
回想自己幼年,自己可是親眼看見宰相逼死了先皇,鋒利的短刃輕易的就劃過皇帝的喉嚨。自己雖然和那個皇帝一點關係也沒有,卻被逼著要在那個老頭的遺體前哭了3天3夜,而那些皇子公主,一個個的在自己的麵前被割喉,自己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服從那些劊子手的安排,演技如果失敗,下一場就是斷頭台的劇情。
有時候,皇帝真想這個帝國快些被顛覆,哪怕自己被推上斷頭台,也許這樣才真像個皇帝,帶著全國人民解放了,皇帝眺望遠方,一群鳥兒飛過。
顛簸的馬車,這個8匹馬才拉的動的馬車,不說全國,全世界也沒有幾輛,劉宰相一個人幾乎塞滿了整節車廂,身上躺著幾名貌美的女子,卻異常平穩的做著各自的事情,這減震效果奇佳的坐墊,也隻有她們這獨一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