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丫鬟抖抖索索地跪在陳展跟前,年齡小的那個被掐的十分痛苦,一直捂著脖子咳嗽,那行凶的卻是眼珠子骨溜溜轉著,突然撲過來抱住了陳展大腿,哭叫道,“大人,大人……奴婢有要事相告,柳府小姐並非被山賊所劫,而是被相爺藏在了密室,求大人饒命……”
“翠兒你!”揉著脖子的那個也不咳嗽了,憤怒的瞪圓了眼睛。
叫翠兒的丫鬟有一瞬間心虛,抱著陳展大腿哭的更加賣力,“相爺早料到今日的禍事,黑甲衛來搜查時隻說小姐被山賊所劫,大人明鑒,我和飄碧隻是小丫鬟,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她見陳展隻是盯著自己不說話,心裏忐忑,哭的都哆嗦起來,一心隻想保命,“不不不,奴婢是無辜的,飄碧是大小姐的貼身侍婢,她更得主子們的歡心,奴婢……”
陳展見她還有繼續嚎下去的可能,心頭一陣煩厭,“帶我們過去。”
“不!”飄碧尖叫一聲,嬌小的身體此刻像是蘊含了無盡的氣力,撲過去衝著翠兒又抓又撓,“老爺小姐待你不薄,我不許……不許……”
翠兒也不甘示弱,兩人竟然在士兵的鉗製下都能打起來。
陳展一個頭都快有兩個大了,讓人堵上了飄碧的嘴,他對著翠兒掃了眼,“帶路。”
翠兒戰戰兢兢帶著人來到一處石壁前,就用那包袱裏的白玉簪對著一處輕輕一插再轉了三轉,轟隆隆的巨石開啟間,寬可容兩人通過的甬道就展現在人前。
陳展率先進入,其餘人或緊跟或留幾步距離,緊緊跟上。
甬道的盡頭,是一個布置簡陋的寢居,有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正披發赤足無聊地立在中央拿著本書在讀,聽到聲響她不解轉頭,“這次爹怎麼這麼快來放我出去,你……”
眼前的人是個全然陌生的男人,扶疏纖眉一挑,自陳展身後看到了哭的淚眼婆娑的飄碧和畏畏縮縮的翠兒。
“小姐……”飄碧嗚咽出聲,再也忍不住大聲哭喊起來,“老爺被抓起了,是謀逆大罪……”她哭著掙脫開士兵的桎梏,撲著抓住了扶疏胳膊。
“別哭。”扶疏怔了怔,緊緊咬了下唇,眼中神色巨變,終是輕輕歎了一聲,她朝著陳展伸出手去,微微彎曲成拳,緩緩露出一個笑意,“懇請大人,容我父女一家團聚。”神色間一派鎮定,束手就擒。
這淡定之態倒是讓陳展有些欣賞,心知這位就是柳家大小姐,今兒早上才被自己送去退婚書,倒是個有趣的人,隻可惜……她姓柳。
“帶走!”陳展冷冷看著那相互扶持在一起的主仆,寒聲喝道,等看到她們被帶的越來越遠,而那個翠兒眼珠子轉著還不知在打著什麼主意時,他心中一動,猛地幾步上前一把扣住她的脖子。隻聽哢的一聲,翠兒甚至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就悄無聲息的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