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魄槍的主人淡淡的笑了,一張足以令萬千女子傾倒的臉上丟棄了往常的溫意,掛上了令人驚栗的獰色:“我伴了你整整十年,為了你的成名之技‘星辰之怒’,可謂費勁心思。隻可惜你始終都不曾真正信任過我,不肯將它交給我。
你可知道,族中有多少年輕才俊都被你的光華遮掩住,而我便是其中一個。我冼驚寒乃是堂堂天曲門門主之子,卻要一直被你踩在腳下,這叫我如何甘心!我知道自己的實力永遠都追不上你,所以我不想再等,也不能再等了,這次門主之選我勢在必得,而隻有你隕落,我才能真正坐穩這個位置。”
“我從來都沒想過……”
“我知道你從未打過門主之位的主意!”他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可隻要你月之聖女在,我就永遠都沒有出頭之日!”她,花羽弄,憑著九品天聖的實力在整個銀月大陸都擁有極高的號召力,天曲門中至少有一半以上的長老支持她成為族長,那他十年來的犧牲算什麼。
他對著這張平凡到極點的臉已經整整十年了,而月之聖女的伴侶這份榮耀一直束縛著他,令他不能盡情揮灑他的魅力。門中有多少女子愛慕著他,隻要他想,天下不知有多少絕色女子等著他擁其入懷,可就為了這個醜女人,他必須得忍,不能讓人抓住他的任何把柄,否則他所做的一切都會成為泡影。
她,眼裏容不進一顆沙。
十年的忍耐,她終於接受他,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快要達到了。
花羽弄突然笑了,不再用淡然而略帶威嚴的眼神掩飾她眸底的絕望:“我努力地修煉,閉關,為的就是希望有一天能逃離這種是非紛爭,我隻是為自己的夢想努力罷了,想不到結果還是命殞在權勢的爭奪上。冼驚寒,我曾試圖認真的喜歡著你,為你對我的好感動,可今天你卻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是假的!
我不恨你,可是總有一天,你會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淒厲的笑聲中,冰魄槍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那冰藍的身影濺起一篷血雨,灑落在崖上。
冼驚寒呆呆地看著脫離他手掌的冰魄槍,任由漫天血雨噴在他臉上,猛然間,他似清醒過來,驚恐地躲避著紛飛的血,俊美的臉上除了驚慌還隱含著幾許凝滯的痛色。
“羽弄……”
他真的殺了她嗎?
“她死了……”一陣緩慢的腳步聲從一側崖壁上傳來,冼驚寒身後傳來一句掩含著淡淡喜悅的話語,“寒兒,你做到了。”
聽到這句話,冼驚寒背對著那人的身子一顫,眼角處,一顆晶瑩悄然滑落。這一刻,他的心痛了,原來,他對她並不是完全沒有感情的,怪隻能怪,她的光芒太過耀眼,而他對權力的穀欠望則深過他對她的感情……
回到屋中,月瀾的神色是凝重的,方才她試探過,崖底確實有人,但令她驚懼的是,這底下有著極為可怕的精神禁製,若非她行事小心,早已觸動禁製驚動下麵的人。
看來這下麵的人精神力並不在自己之下,她皺眉思索起來,目前看來是沒辦法下去探察了。
冼驚寒已有半個月沒來找她,在這之前,他幾乎是天天報道,弄得他的小妾們見了自己一個個眼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
月瀾敏感地發現,冼驚寒似乎在躲著她,自那天從寒崖回來後,沒多久他的目光裏就有了變化,隱約中,她心中有了一絲了然,但表麵上仍做不知,隻是依舊淡然地與他相處。
“小姐,門主差人找你過去。”霞兒聞言,忙幫月瀾梳妝打扮起來,嘴都笑咧了,“我就說嘛,門主最喜歡小姐了,怎麼可能會冷落小姐,那些屋子裏的主子們最喜歡嚼舌根了,肯定是心裏嫉妒您。”
月瀾當然知道,冼驚寒沒來找她這幾天,那些女人一個個冷嘲熱諷,恨不得將她踩到腳底。前兩天更是有人直接欺上門來,被她打殘了扔出去,這院子才算安靜了些,就連霞兒原本稍有怠慢的態度也立刻恭謹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