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1 / 2)

安德海聽得張口結舌,此時嘟噥道:“我不要做什麼眼線,我隻要在主子身邊侍候著。”

“小安子!”我薄斥了一聲,知道他舍不得我這裏的榮華富貴,旋又好言撫慰道,“我知道,別處不比我這裏,定是要艱苦些的,但這麼重要的事情,我又不放心別人去做,隻好委屈你了。你放心,等把這道關渡過去了,我就調你回來,好好的補償你的。”

他的眼睛一亮:“主子,您真的還把我調回來?”

我看著他:“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嗎?”

他想了想,咬咬牙道:“主子,奴才幹了!您說吧,要奴才怎麼做?”

香兒此時也鬆了口氣,原來的調皮又回來了,笑道:“你這家夥,主子讓你去做眼線那是看得起你,幹嘛表現得像要上斷頭台?”

安德海苦笑道:“大姐,那你被打上二十大板試試?”

我也忍不住笑起來,急忙打斷他們的抬杠:“好了好了,別饒嘴皮子了。小安子,你安心養傷,等傷好了就去禦膳房,什麼也別做,乖乖地等著。我估計不用多久就會有人來找你、拉攏你,到時候你要表現出對我的憎恨來,若有什麼賄賂之類的盡管收著,他們要你說什麼你便說,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我想你應該很清楚。總之,你不要刻意去做什麼事,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安德海聽到有賄賂可意隨便拿的時候不禁臉上一喜,待聽到後來又是一臉迷茫:“主子,那您不要奴才打聽些什麼嗎?”

“不用了。”我搖搖頭,“除非你聽到什麼跟我們生死相關的消息,否則絕不要主動跟我們聯絡。如有什麼要你打聽的,我自會派人跟你說。”

他雖仍然滿臉迷茫,卻也不再說什麼,隻說道:“是,奴才明白了。”

我暗自鬆了口氣。這一著暗棋算是布下了,明著說是做我的眼線,實際上卻是在為兩年後的辛酉政變做準備。至於這著暗棋能不能派上用場,卻是需要時間來證明的。

我處置了自己的貼身太監,在後宮裏引起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震蕩。要知道我如今既是鹹豐皇帝唯一一個兒子的母親,又是輔助皇帝處理國務的要人,跟在我身邊哪個不是大紅大紫?如今卻因為私自收受賄賂、妄加幹涉朝政而被我驅逐,讓一幹想要從我這兒得到好處的人暗自心裏警醒,再不敢魯莽從事。當然也有高興的,據我派去監視安德海的人說,沒過兩天就有人跟他接觸了,具體背後老板是誰雖不清楚,但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眼睛裏,當然這些對於安德海和香兒來說都是保密的。

鹹豐卻是大大嘉獎了我一番,說我識大體、有分寸,能為國分憂,對我的警惕又鬆了幾分。甚至他還幫著安德海說項了幾句,當然是被我搪塞了。

對於彭蘊章的請求,我還是幫了些忙的。並不是看在他的麵子上,而是為了保全下一些肅順的對頭人來,否則到時候我和奕訢成了光杆司令,那什麼跟肅順鬥?

於是,鹹豐九年七月的詔書裏,便下令“王大臣續陳審明科場舞弊之大員父子,及遞送關節之職員,分別定擬。此案程炳采於伊父程庭桂入闈後,接收關節,令家人轉遞場內,程庭桂並不舉發。程炳采處斬,程庭桂免死,遣戍軍台。謝森墀、潘祖同、潘敦儼等俱免死,發遣新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