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關於《新軍旅作家“三劍客”》的通信(2)(1 / 2)

這三個小子,除了都是軍人以外,有多少比較的價值呢?如果此三人能比較,那麼同樣可將曹孟德、曹雪芹、曹植三人比較了,都姓曹,且都寫過詩。假如因為他們都在軍中,都從事文學而稱之“三劍客”而展開比較的話,那麼,前提已具職業上的共通,而不是文學意義上的血親了。拿非文學上“類”來進行文學上下文的“類”的比較,恐怕不科學,我們隨便拿三個中外作家也一樣可比較一下。莫言根本不從事軍旅文學,我寧肯說他大於軍旅文學也不想把他捉進軍旅文學,而且軍旅文學這種提法是有了名字再生孩兒。我們可以講新文學舊文學,現代派後現代派等等,但是一分為軍旅文學、愛情文學、知青文學之後,總是弊大於利。以前,在新時期文學初始階段說說尚無不可,現在說它總覺自囿,被束,具有太多功利的、市俗的、因襲的味道。此外,“三劍客”名目雖然響亮,但這個意象不好,人們對此意象有審美積澱,突出的恰是非文學那部分感受,因之,這篇大文章,更是三篇精彩的小文章,放在一起強調隻是一個陣容吧!

講課一事,惟一使我為難的,是我對軍旅文學不抱希望,目前創作又處於探索浮躁期。我擔心給你的學生帶去失望,如你覺得無妨,至時又有機會的話,我願從命。能和周濤同去說說,則更好。

我的棋無甚進步,但嗜愛如舊,很希望和你手談幾局。但願我能借棋枰去去煙火氣。

握手

蘇進

93年9月29日

“醉太平”之所以大波頓起,主要是想擠進作品的人太多,尋人啟示那樣,到處指認不休,可見機關多麼寂寞。

又及

張波致朱向前

向前兄:

好!

剛讀罷“三劍客”一文,禁不住立馬提筆。久未讀過如此精妙文章(這應包括對你的),大有酷暑清風之感,何其暢快。誠如文中所引:把攔杆拍遍……你老兄正登上高樓時,此信算是南方一會意的掌聲吧。

去年我與朱蘇進同入西藏,今年又在新疆與周濤相逢,至於莫言,結識更早。尤其是對朱、周二位,你的評論端的是入木三分的。讀斯文,有如與你對麵相坐,縱橫南北東西,指點風流人物,你所雲的周、朱活靈活現,實在是有一種不幸被你看破了的遺憾與愉快。我同那二位接觸不深,但卻深為折服,我回來對人說:他們的確是一流的,不光是作品,主要的是精神質量的巨大。在這種人麵前你沒辦法不自省,不清醒,如果仍麻木,那也就是無可救藥了。

即使是此刻,想到朱、周來,仍有人中之龍的感歎,盡管如此,你文中所談到的他們文學上的狀態,我以為確是十分中肯的,起碼對於我,是大有啟發:由此,我也想到你這篇長文章也是該好好討論一下的,恐怕受到震動和啟發的軍中文友不會是我一人。

想到你,常想到你孤懸半空(高層樓宇)中閉門作學問。放眼今日,如此執著的文人大約不多見了。此文問世,足以令我輩再次仰視了。

有空當聽你大侃一番才好。

謹致

祝賀

張波

93年9月26日

注:張波,當代作家,曾任廣州軍區創作室主任,現任珠海市文化局長。代表作有小說《聖土》、《白紙船》,電視劇本《和平年代》等。

閻連科致朱向前(兩封)

朱老師:

今晚在醫院病床上讀完了讓人特意送來的《三劍客》,感到真正讀到了一部“作品作家論”,最受益的是莫言、朱蘇進、周濤,其次是閻連科。

連科

93年10月26日

朱老師:

好!

來信收到,此前讀完《三劍客》一文,曾給你寫去短短兩句,我是為此文震動得很,以為從此文看,敢以誠說真的評論家就是你了,能稱作“作品作家論”的文章就是《三劊客》了。想如果你能如此文這樣或長或短不斷地、狂轟亂炸式地在報刊雜誌上出現,怕文壇會從沉睡中醒來,會有大風在文壇上刮起。

我想,你為什麼不在大陸上刮“朱旋風”呢?你是能的,也是應該的,如龍應台一樣。

連科

93年11月9日

麥家致朱向前

朱老師:

您好!

此信寫時,以為還要幾天進藏,不料沒三天就進去了,直至上周五方歸,回來發現給你的信未寄出,可見我的生活有多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