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奉】
“今天沒什麼事兒的話跟我去趟學校唄？”鄭毅一早起來問淩雲。
“今天？今天你還上班？”
“去嗎？我開會，回來順道兒買你要的東西。”
“成！”
到了學校往會議室去，淩雲還有點兒小激動，他還從來沒和鄭毅一起開過會呢，很是好奇。
“爸爸，你們開會很無聊嗎？”
“還好吧。”
“那萬一我聽得睡著了怎麼辦？”
“睡就睡，又不是你開的會。”
“坐這兒，多喝點兒水，衛生間在外麵，出去小聲點兒。”鄭毅給淩雲穿件自己的新棉服，把淩雲安排在會議室角落地方坐下。鄭毅想讓淩雲聽聽，看看他對行政工作有什麼感覺。
“那我要是睡了完事兒叫我啊。”
“恩。”
陸陸續續有老師和軍人進來，不一會兒就開始開會了，淩雲一開始還拿份文件看了看，仔細聽了聽，結果根本沒撐過半小時眼皮就開始打架。
什麼經費使用向戰鬥力聚焦，學習□□以來新出台的財務法規文件，就如何加強依法管財相關問題展開討論交流。什麼把有限經費花到刀刃上、花出高效益。什麼年終盤點，收獲問題清單，結合年終總結，深入開展檢討式總結、複盤式評估，還什麼重新製訂了一份新的問題清單，以鮮明問題導向找準明年工作重點……
鄭毅聽著報告，看著淩雲頭一點一點覺得無奈。
等到十一點多，整個會議室彌漫著一種膠著的氛圍，淩雲早靠在椅子上睡了又醒了，餓的。
醒了之後淩雲坐的倍兒直，眼巴巴地看著鄭毅，就等鄭毅的總結性陳詞。
鄭毅主持進入最後一個環節，掃視大家一圈兒，看見淩雲那空洞但是直勾勾的眼神兒，愣了一下，果斷忘詞了。
“咳……”鄭毅低頭看眼稿，“我們聽聽張處長這邊兒。”
然後嘴型手勢示意淩雲外邊兒等吧。
淩雲站起來貓著腰出去了。
半小時之後會開完了，鄭毅出門，回了辦公室卻沒人，四下轉轉都找不著人。鄭毅掏手機準備打電話，卻一轉念還是沒打，先往這層的衛生間去了。
一進門鄭毅就聞到了一股子煙味兒，知道有人在抽煙，鄭毅無法判斷裏麵是誰，開著窗在最裏麵的隔間，多半是剛才開會的幹部。鄭毅上了個廁所，有點嗆，有點冷，鄭毅埋怨這人怎麼不出去抽。
臨出門聽見一聲咳嗽，鄭毅愣住了，拿出手機打給淩雲。
裏麵果然響起了淩雲的鈴聲。
“喂爸爸？”淩雲在裏麵說，鄭毅手機都沒有放在耳邊。
“爸爸？”鄭毅沒言語。
“喂？”淩雲在裏邊兒納悶。
“你出來吧。”鄭毅站在門外一句。
淩雲在裏麵嚇呆了，第一反應趕緊把煙扔下去，從口袋裏摸口香糖，扯著衣服散味道，根本不敢出去。
聽著裏麵細細簌簌的聲音淩雲就是不出來，鄭毅怒了，走過去大力拉門，“給我滾出來！”
淩雲害怕了，死活不敢開門。
“你出不出來！”鄭毅更氣了。
“爸爸……我……”淩雲在裏麵手足無措。
“我數三下兒，要出來你就出來，不出來我一腳踹開！三！”
淩雲不敢耽擱，把門把手扭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