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怨】
處理完倆人都餓了,本來楚天闊自個兒出門就是想吃個飯的,在外麵吃吧淩雲想先洗洗再吃,於是回楚天闊家。
淩雲本想著神不知鬼不覺上樓進屋先洗個澡換了衣服再說,結果到門口和楚雄的車相遇,一前一後進家門。
“哥,你衣服借我外麵套一件,我這也太嚇人了。”
“賢哥這車上有我衣裳嗎?”
“哎呦,這車好久不開了,雨衣棉服運動服可能有,其他沒有。”
“運動服就成。”淩雲主要是不想正麵向楚雄表現自己和鄭毅的衝突。
“那得一會兒下車到後備箱裏取。”
“唉那算了吧,就這麼著吧。”淩雲認命。
果然楚雄一下車看見淩雲嚇了一跳,“你這是怎麼了?去醫院處理過了嗎?怎麼流這麼多血?”
“我沒事兒伯伯,跟我爸頂嘴來著,他老人家招呼了我一下兒,手表掛住我耳釘了,去醫院縫了幾針,沒事兒。”
“暈不暈啊,小臉兒煞白的。”
“沒事兒。”
“快先進門。”
“爸爸你今兒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楚天闊問。
“沒事兒了我可不就回來了。”
“伯伯,哥,我先上去洗一下換身兒衣服再下來。”
“你去吧,注意傷口啊。”楚天闊關懷一下和楚雄坐沙發上。
“呦,都回來了?”江湄招呼。
“媽,一會兒他洗澡下來我倆得先墊吧點兒,餓了。”
“好。”
“給淩雲準備點兒補血的,身上那麼些看著都嚇人。”楚雄招呼。
“淩雲怎麼了?”江湄關心。
“他爸手表掛他耳釘上了,硬生生把耳垂拽穿了,縫了好幾針呢。”
“那我去交待一聲兒。”江湄去廚房。
“他爸為什麼和他吵?”
“嗨,他幹爹不周六動手術嗎?他爺爺今兒又摔著了,骨折了,我倆從小湯山往醫院趕的,他爸不知道他行蹤覺得他學壞,爺兒倆強了幾句嘴,他爸脾氣不小,還說了什麼斷絕關係之類的話呢。”
“怎麼爺爺又摔了,住哪兒了?”
“北京軍區總醫院。”
“寶寶,淩雲爸爸的手術什麼時候動?”江湄回來關懷。
“周六,我準備跟他一起過去,全程跟一下,大夫更上點兒心。”
“你不許去。”楚雄突然一句。
“為什麼?”楚天闊驚奇。
“當時一聽你說是他爸爸,我以為是鄭毅,結果住院的是誰?”
“許翼揚啊,二炮的許部長嘛,是他幹爹,他是叫爸的。”
“那你不說清楚!我問你他見到你就一點兒意外驚訝之類的意思都沒有?”
“沒有啊,挺正常,是有點兒意外沒錯兒。”
“我真不知道該說你們仨什麼好!許翼揚他爸是誰你知道嗎?”
“我聽淩雲說起過,許……許什麼來著。”
“許戎,他原來是A省□□你知道嗎?”
“是吧?怎麼了?”
“現在誰接了他的班?”
“方叔兒。”
“當時A省銅牆鐵壁一個半月拿不下來,我實在沒法子才讓你方叔兒去處理接手的,這是什麼意思你明白嗎?”
“難道……許戎是你們拽下來的?”楚天闊有些驚訝。
“許翼揚是真的不知道?之前我沒上心你還三番五次往醫院跑,這要是淩雲知道了呢?”
“看他意思不像知道啊,可是……這畢竟是前幾年的事兒了,而且你們之間的恩怨應該不至於影響我倆吧,這又不是武俠小說還父債子還。”
“那你也別自個兒上趕著去見許戎,避開。”
“……好吧。”
轉眼周六,淩雲和許戎時清全程陪許翼揚手術,很順利,出來轉了病房淩雲也就心安了。
讓他心裏犯嘀咕的是兩件事。一是楚天闊昨兒還說得好好的,今早突然就跟楚雄去贛南了,沒有來醫院而且隻來得及打個電話,他倒不是一定要楚天闊陪,隻是這也太突然太不靠譜兒了。
二是跟鄭毅自那天吵架之後就再也沒有聯係,不論電話微信還是見麵都沒有,淩雲去醫院看鄭安邦也沒有遇上過。時間一長淩雲感受到的就是一種兩麵夾擊的無力痛苦感,麵對鄭毅正當的質問和指責,自己本來可以撇清那些控訴,卻不得不硬著頭皮承擔下來,讓鄭毅討厭;另一方麵自己藏著的那份秘密更是絲毫不敢透露,更加逃避鄭毅的知情。淩雲仔細想想覺得無路可走,似乎隻有徹底離開楚天闊,回歸自己正常生活一條路可走。
可是這條路真的那麼好走嗎?
就算不提倆人的感情,就說自己接受了楚家的很多幫助,自己和楚天闊之間發生過那麼多事兒,真的能撇的一清二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