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在院中默默地站了片刻,就聽到身邊攙扶著的喜娘恭謹說道:“新夫人,請您跟著我慢慢的走。”
花想容微微額首,“好。”
大堂裏明如白晝,宇文大碩背手而立,回頭看著那抹紅色的身影,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
一身大紅喜袍,頭帶明珠金鳳冠,還在額前貼了一朵流金花鈿,花想容此刻顯得十分高貴端莊,輕盈秀麗。
宇文大碩竟看得一時失了神,心中不由大讚,真是天降佳人。喜婆見他這副模樣,不由的掩嘴笑道:“將軍,新夫人給您帶到了。”
宇文大碩回過神來,含笑伸手握住了花想容的手,頓感她小手有些冰涼,問:“手怎會這麼涼?”花想容低頭不語,垂下了早已羞紅的臉。
“請將軍和新夫人入席。”喜婆在一邊說著。由於宇文大碩是匈奴人,按照他們的習俗,新人們隻要接受一些來自親朋好友的祝福,就算是完婚了,可為了能讓花想容高興,宇文大碩才特意準備了漢人的婚禮。
兩人分別坐在席間的兩側,花想容抬頭看了一眼。宇文大碩已經向她端起了酒杯,而她也將手邊的杯子端上。兩人都小喝了一口,然後由著下人將他們的杯子相互交換,再重新倒上水酒,已示意為交杯酒。
酒水清涼,帶著一絲辛辣,緩緩滑過了花想容的喉嚨。喜婆見兩人喝過之後,接著說道:“請新人拜天地吧。”
宇文大碩和花想容並肩站在大廳中,向著庭前和門外拜了一拜。
“將軍,將軍。”那來人的模樣,讓人一看就知道是有緊急事情要通報。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宇文大碩鬆開了握著花想容的手。
“賀..賀拔嶽將軍死了。”
宇文大碩聞言,臉色未變,隻是目光緊緊盯著來人的臉。“什麼時候?”
“就剛剛,剛剛收的消息。”
宇文大碩亦是皺眉道:“怎麼死的?”
“是死在軍中的帳篷裏,被他的手下發現的。”宇文大碩聽後,似乎沒有覺得太大的驚訝,“下去吧。”站在一邊的公叔白,聽到這個消息,馬上走到了宇文大碩的身邊。“事情變得複雜了。”
宇文大碩重新走回到了花想容的身邊,“放心,一點都不複雜。”說罷,他就一把將花想容抱在了懷裏。旁邊的喜婆一看,連忙別過了臉。
“好了,現在恭送新人,步入洞房。”宇文大碩的臉上恢複了開始時的愉悅,大步流星的抱著她向內室走去。
滿室的紅燭,精致的刻花木床,花想容努力的控製著,不讓自己緊張起來。可當宇文大碩要解開她身上的衣服時,還是害怕的閉上了眼睛。忽覺,耳邊有了一聲輕笑,之後便是夾雜著滾燙氣息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了下來,讓自己無處可躲。
睜開眼時,花想容瞧見床上那件已被脫下的喜袍,突然覺得衣服紅的是那麼刺眼。不經意的轉過頭,才看見他也在瞧著她。那雙褐色的眼眸中,有太多的東西是花想容看不懂的。兩人就這樣對視了一會,宇文大碩的手輕輕撫上她的眼睛,語氣溫柔道:“別這樣看著我。”話語間,他已再次吻上了花想容的唇。紅燭亦微微搖曳,更是慢慢染紅了整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