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平地起,連帶著花想容的裙角也被悠悠揚起來。聽了公叔白的話,她不急不惱反而拍著手笑道:“公子,為人果然事無巨細,現在連將軍的家務事都要管,真是難為你了。”她的語氣溫和,輕輕抿起的唇角,帶著著一絲可有可無的笑意,接著如常說道:“勞公子掛心,以後的路該怎麼走,容兒自有打算。至於今日對公子,容兒也想奉勸一句,好男兒應誌在天下,天天和我們這些弱智女流理論是非,就不怕惹人口舌,說你少年無誌嗎?”
花想容說完之後,心生出一絲痛快的意味,反倒笑的愈加嫣然。
公叔白緊閉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線,隻待花想容把話說完後,才突然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低沉道:“夫人,你還真會說話?”
花想容的下巴傳來一陣疼痛,似乎連骨頭都要被他碾碎了一樣。忍不住心底的焦急與厭惡,抬手就向著公叔白狠狠的扇了一巴掌過去。她這一掌拚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震得手腕發麻,手心作痛。“放肆,放開我。”
公叔白從小到大沒被人打過。今天,自己挨了花想容這一巴掌,不免心中愈加沉鬱,他真不知道自己會做些什麼。公叔白冷冷看了她一眼後,鉗製她的手越加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低沉道:“你敢打我!”
花想容忍住疼痛,冷哼一聲道:“你今日這般放肆,我當然要替你叔叔,好好的教訓你。”
響亮的耳光聲驚得院子中的下人們一一跑過來,可是瞧著他們二人現在的情勢,卻誰也不敢先出聲。
安兒來得稍微晚了一步,急忙道:“夫人,你們這是怎麼了?公子,請您先放開夫人吧。”安兒說完,隻見公叔白沒有鬆手,不由旋即屈膝,眼中的淚光閃動,怯怯的道:“公子,您放手,請您放開夫人。”
花想容依然沒有一絲的膽怯,隻冷冷說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公叔白眉間一動,過了半響,才微微露出幾分深意的笑容,道:“怎麼?你還知道害怕嗎?”
花想容正色肅容道:“我有何好怕的。公子,對容兒一直冷言冷語,現在更不顧輩分禮節,肆意冒犯。容兒不過乃區區婦人,不知自己何時,能惹得公子心中如此的不快,凡是必有原因,還請公子明示,到底是對容兒這個嬸嬸,有什麼不滿的地方。”她的話音剛落,公叔白就已然放開了她。
公叔白一時無言以對,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在麵對她的時候,會是這樣的失常。想著想著,公叔白已沒有了剛才那般的氣憤,他一邊匆匆後退了幾步,一邊別過視線不去看向花想容。
“對你不滿?嬸嬸抬舉我了。我隻是希望將軍府能一如平常,希望新嬸嬸能少惹些是非而已。”說完,公叔白帶著冷漠的神情,拂袖轉身離開了她的院子。
在他身後,花想容齒間一陣酸澀,下巴的疼痛感讓她的眉頭皺的更緊,安兒在一邊慌的不知如何,隻看著花想容下巴上的紅印子,忙道:“我去請大夫,夫人,安兒扶您進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