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大碩沉默良久,他根本沒法控製住自己激烈的情緒,隻要稍一想到花想容在自己層層守衛的將軍府裏被人擄走了,他的頭隱隱作痛。他身邊的安寧反倒比他冷靜了很多,她並不相信安兒所說的,所以她更願意替宇文大碩來審問她。花想容院子裏的其他下人,也都被發現被鎖在了柴房裏。大廳裏他們跪成一排,安靜的低著頭一動也不敢動。
安寧淡淡的掃一眼眾人,這些人大部分她都打沒見過,所以她決定先從安兒開始盤問。
“安兒!你說花想容是被左門大人給擄走了,你要知道沒人能從將軍府裏輕而易舉的把人帶走!所以你最好給我說實情。”
安兒含淚搖搖頭道:“我說的是實話,是左門大人把夫人帶走的,然後他就讓人把我們都綁了起來。”安兒一邊說著,一邊跪行了幾步,對著宇文大碩懇求道:“將軍,請您救救夫人吧。”
“住口!”安寧忽然厲聲喝道,“你還不說實話。是嗎!”
安兒被她這突然的一喝,嚇了一跳。“安兒沒有說謊,求你們快去救救我們夫人吧。”說完便重重的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
安寧聞言不由看向宇文大碩,淡淡道:“黑獺,實情絕不是這麼簡單,若那花想容不願意和別人走,任誰也不可能帶得走她。她是自願跟他走的。”
“不,左門洪鵬?容兒絕不會自願跟著他走的!”低沉冷漠的聲音從宇文大碩的齒縫間逼出。
“你就那麼相信那個女人?”安寧冷冷一笑,“別忘了,她當初就是被左門洪鵬送來給你的美人計!”
聽完她這番話,宇文大碩十分清楚安寧是什麼意思。本已緊皺的眉頭又是一緊,“我相信她。”
安寧聞言她的臉上閃過一絲悲傷,但瞬間又恢複一片平靜,淡淡道:“黑獺,你我夫妻這麼多年,你對我的信任竟都抵不過,這個你隻認識幾天的女人嗎?”
“夠了。”宇文大碩脫口而道。他的心中忽生一絲惱怒,為何她總是在抱怨?包括現在這種時候,她還是在這裏和他抱怨?
安寧登時大怒,她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隻瞪住宇文大碩道:“好!好!是我多疑了。安寧這就告退。”旋即領了她身後兩個滿麵惶恐的女婢紛紛離去。
宇文大碩見安寧出去,隻沉默了片刻。便起身走到安兒的身前,目光灼灼的盯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道:“左門洪鵬都說過什麼話,你可還記得?”
安兒稍微停頓了一下,她記得花想容在臨走的時候吩咐過自己,什麼都不要多說,隻要一口咬定她是被左門洪鵬帶走的就行了。
“我剛見到左門大人的時候,就被人擊暈了。所以,我沒有聽見他說過什麼。隻是,模模糊糊的知道他們將夫人給帶走了。”安兒說完,便接著不停的流眼淚。
宇文大碩不由沉默,他用十分認真眼神打量著安兒的一舉一動。看她一副諾諾的樣子,應該是沒有說什麼假話。宇文大碩從來不是一個急性子。但是現在的事情讓他根本無法保持冷靜。現在他必須用馬上派人找到左門洪鵬這個混蛋。他一定要把容兒找回來!
平涼城外,有一騎白馬緩緩而行,馬下跟著三人,花想容坐在馬上眼睛始終注視著他們走著的路。一路上,他們未曾休息片刻,一直馬不停蹄的往前趕,護送自己的這三個人,除了左門洪鵬外,其他兩個人都蒙著麵,根本看不出有什麼特征,但是,若一定要說這兩人有什麼特別,那就是他們都穿著黑色長衣,腰間佩戴著紫金長劍,而且都從頭到尾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