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原姮靠坐在浴桶中,神色淡漠,隨侍的忠姆一桶一桶的添加熱水,還帶著溫和的笑意:“少爺,溫度還合適嗎?”
溫熱的蒸汽漸漸彌漫了姬原姮略帶蒼白的臉,泛起一絲潮紅,“好了,忠姆,你下去吧。等會爹爹回來叫我。”
秦忠恭敬的低頭告退,走的時候輕輕的將門掩上,便站在門前守候。
姬原姮輕輕的撫上了自己的左胸,有些茫然,那裏......在月圓之夜顯現的圖案,將他之前的7年所做的一切全盤抹殺,包括蕭哥哥......
想到小直,姬原姮慢慢揚起一抹微笑,小直與自己一向是最好的。可是一碰上自己的左胸,笑容卻漸漸發苦起來。如果他知道了,還會和自己做兄弟嗎?
可如果不是做兄弟呢?蒸汽似乎都已經把自己都熱昏頭了,姬原姮甩甩頭,不做兄弟又能做什麼呢?他站起身來,將腦中的想法甩了出去,不是兄弟的話,自己就隻能一個人了。
穿好衣服走到屋裏的時候,爹爹居然已經坐在那裏了,身上是還未褪去的參加宴會的正裝,臉上還撲了些淡粉,似乎在掩蓋著麵上的疲倦。
姬原姮一怔,隨即默默走上前去行了禮,秦氏抬了抬手,眼裏是一片沉靜:“最近身體感覺無礙吧?”
姬原姮藏在衣袖裏的手緊緊握住,勉強開口道:“已無大礙,練功也恢複往日的強度。”
秦氏點點頭,沒有再說話。室內突然陷入一片沉寂。
周圍早已沒有外人,秦氏終於開口道:“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離開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姬原姮淡淡的看著自己的爹爹:“爹爹,你就沒有什麼對我說的嗎?”
秦氏沉默半晌,突然用一種幾乎無法掩飾的疲憊的神態道:“原儲,爹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了這個家族,也為了我們秦家。那個時候如果我不這麼做,也許你根本活不到現在。”
姬原姮苦澀的笑了笑,為了我?所以從小就不曾抱過自己,也不讓別人陪自己玩,身邊隻有忠姆一個人近身伺候......
秦氏看著自家孩子那一臉沉鬱的表情,心裏一陣抽痛,可是麵上卻絲毫不顯。他很快恢複了往日淡漠的表情:“所以蕭家的小子以後來往也不可過密了,最近你們的交往已經超出了一般世交的限度了。以後的事情爹爹自有安排,你不用擔心。”
姬原姮咬牙:“這絕不可能,爹爹,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就是這個不可能。”如果連小直都沒了,他還有什麼?
秦氏沒有說話,隻是沉沉的看著他,他一步也不退讓:“十二歲以後我會和父親一塊去邊境戰場,我會得到父親的兵權,我會讓舅舅回到軍隊的。”
秦氏一怔,最後一句話讓他微微有些動容,可是他蠕了蠕嘴,卻還是什麼也沒說。隻是最後起身的時候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就希望你說到做到。”
所以當第二天蕭直看見麵色沉沉來找他的小孩的時候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當下便有些急道:“出了什麼事嗎?”
小孩卻笑了笑:“旦月(即六月)初一的晚上有一個燈會,哥哥到時候陪我去玩好不好?我還沒有去過。”
你是沒有去過,可是哥能告訴你其實哥連聽都沒聽過嗎?內心默默糾結的蕭直君當然不可能說出實話,所以蕭直馬上拍胸拍的很豪氣:“就這點小事,到時候我跟父親說一下,晚上來找你。”
小孩一下子撲到他的懷裏,“哥哥最好了!到時候我等你。”
尼瑪還有一個月呢!拍胸拍的胸疼的蕭直隻能默默的將□□吞進肚子,隻有到時候再說了!
不過令蕭直最近感到小得意的就是那個拽得不行的小太子對他的態度那明顯好的跟之前簡直不是一個層次的,特別是每當華老頭提出問題的時候,都會特別溫和的加上一句:“不知蕭安有沒有什麼別的看法?”這時太子殿下便會一聲不吭,隻是專注的看著他。
當然蕭直也沒傻的表現的特麼招人忌恨,都隻是特麼謙虛的恭維著:“太子殿下已經講述的非常清楚了,小臣已再無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