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人似乎察覺到一絲不妥,訝異道:“怎麼了?”
卻見張義眼神飄渺額頭冒汗,略有心虛地低聲詢問道:“你,你可有看過裏麵的內容?”
藍衣人聽畢微微皺眉正色道:“不曾,展某豈是那種不問即看之人。”
見他略有不滿,張義立刻擺手掩飾道:“嗬嗬,沒事沒事,我就問問,問問,你說沒有便是沒有,我相信你便是了,嗬嗬。”
其實聽見藍衣人回答的同時,張義的心中頓時就鬆了一口氣,忙將東西揣入懷中,暗自慶幸道: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可究竟是什麼東西,竟會讓張義如此慌張呢?
不知大家是否可還記得失蹤多日的《少爺夜會俏小廝》?
沒錯,被藍衣人拾獲,包裹在白布內的,便是那本張義親手所繪的春宮畫冊,後來因為幫小白治病,桃媽媽沒有再繼續追究下去,如今發生了那麼多事,要不是現在又出現在眼前,張義早便忘了有這樁事了,現在想來也定是在相撞那時落下的。
“嗬嗬,對了,我叫張義,不知問閣下尊姓大名。”為了調解現場尷尬的氣氛,張義開始四處尋找話題,可話一出口張義自己便後悔了,這明顯不是個好話題啊。
藍衣人當然不知個中□□,臉色雖稍有緩和,卻又恢複了白天的那分拘謹,拱手行禮道:“在下展昭。”
“哦,原來是展兄,真是久仰久...”張義也學著人家拱手行禮,可說到一半時,卻突然身形一定,似乎想起了什麼,隨後機械般地抬頭問道。
“展昭?你說你叫展昭?開封府那個?”神情有些迷茫,更多的卻是惶恐。
大多數聽見展昭之名會聞之變色的人,不外乎隻有一種:那便是被開封通緝,展昭奉命捉拿之人(白五弟是個例外),可現在眼前的張義也算是個例外,為何他會有如此反映,不免讓展昭有些好奇,於是便直截了當地承認道:“正是。”
“轟”的一聲,張義的腦子像是在滾熱的油鍋中倒入一瓢冷水,瞬間炸開了,隨後腦中又像被灌滿了漿糊,粘稠渾濁,思緒停滯不能動。
張義便像木頭樁子般呆立在原地,許久才回過神過來。
展昭:禦前四品帶刀侍衛,任職於開封府;少年行俠,仗劍四方,好不平事,百裏傳名,時人因其久居江南,尊為“南俠”;及長,遇包拯於危難,數活其命,包拯感其人,愛其才,乃引見天子,昭遂入仕,得“禦貓”之號。
小冊子裏記載的人,又有一個出現在她眼前了,包括之前見過的包拯、王朝、馬漢、張龍、趙虎,還有一名叫公孫策足智多謀的白麵書生,想來便是那日立於包大人身旁,後來被分派去幫蘭草與驢治病的公孫主簿。
得!心中不由冷笑道:開封不得了的人物現在都被她見齊了,可她卻是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啊。
明往淺水走,偏被浪阻撓,何時才到岸啊,何時才是個頭啊.啊.啊...
“你怎...”展昭疑惑地看著一臉苦瓜相的張義,正要詢問為何之時,卻被突然出現的某人給生生打斷了。
“好你個張義,那麼有雅興約展貓兒來這裏吹風賞月竟不叫上我!”
“小白?(白兄?)”兩人異口同聲,皆顯愕然。
眼前一花,便見小白不知從何處躍了出來,那雙如寶石般奪目的瞳仁,在兩人之間來回掃了一圈後,便重重地從鼻子裏發出一音:“哼!”
“我隻是恰巧碰到展昭...”張義為小白豐富的想象力感到無力,避他都來不及了,還相約一起在屋頂吹風賞月?她傻呀!
聞張義直呼展昭其名,一向心高氣傲的他頓時覺得平日裏被呼小白甚是遜色,眼眸氤氳著怒氣,臉色黑沉地咬牙道:“你喊他展昭,卻叫爺小白?莫非你是瞧不起爺!”
頗是無奈地繼續解釋道:“叫你小白是因為我隻知你姓白,卻不知你全名啊。”張義漸漸有些佩服他如此強烈的好勝心,像極了倔強的孩童,竟凡事都拿作比較,不過也多虧了他的出現,才能使她淩亂的腦子稍微平複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