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芷晴接到葉靖南的求助電話時已經是淩晨兩點。
那晚葉靖南送葉媽媽回家,再趕來醫院已經很晚了。他騎著電動車路過一條巷子時被一群人攔了下來。為首的正是那個叫方銘的少年,他帶著一群人耀武揚威,氣焰無比囂張。按照他們的話,慕廷軒已經沒有了慕氏當靠山,葉靖南再也無法狐假虎威,不由分說就將他按在地上一頓亂揍。
葉靖南被打昏之後由於夜深了並沒有被人發現,直到清醒之後才艱難地給姐姐打的電話。葉芷晴聽完頓時覺得身子一陣僵硬,連步子都邁不開。慕廷軒被收回股份的事隻有慕氏內部的人員知道,方銘一個在校學生從哪裏探聽到這樣的消息?這接二連三發生的一切讓她沒法再相信後麵沒有人在指使。
葉靖南被打的頭破血流,過了這麼長時間血跡已經凝在了臉上,麵目全非,看上去猙獰可怕。葉芷晴叫了救護車將他接到醫院就一直守在手術室外麵,不敢告訴任何人,因為她不知道心力憔悴的媽媽還能不能承擔這樣的惶恐,也不知道慕廷軒還有沒有空閑陪她一起擔驚受怕。
一個多小時後,手術終於結束了。隻是醫生說葉靖南的傷勢很嚴重,左手也骨折了,得住院接受治療。葉芷晴合計了一下,隻好打電話給卓琳,請她能在白天有空的時候幫忙照料一下葉靖南。卓琳本來還睡得迷迷糊糊的,一聽葉靖南出事了,連夜就趕來了醫院。葉芷晴辦好了住院手續,又跟卓琳做了一下交接才又打車回也爸爸所在的醫院。
第二天葉媽媽來醫院時問起葉靖南。葉芷晴便隻說他學校落下了很多課程,先回學校了上課。葉媽媽也不再多問。在這個敏感時期,沒有人願意再多想其他不可預知的可能。
中騰的財產清算已經結束,正式成為別人旗下的一間子公司。慕廷軒交付完一切手續後也沒打算繼續留在那裏,或許他已經想明白,饒是自己再有能力,也敵不過祖母的手腕。他的前二十六年一直活在慕氏的光環之下,所以離開了慕氏的庇護,他什麼都不是。就連出去應聘別人都會畏懼沈和鳳而不敢聘用。他第一次這麼清醒地認識到自己是多麼的無能為力。隻是他肩上還有責任,身為一個男人的責任,一個丈夫的責任。這樣想著,他慢慢走出了低落的情緒。
施儼也按照之前說好的搬進了別墅,沒了足夠的金錢作後盾,他現在也不敢隨意出去花天酒地了,整日泱泱的在家裏玩各種無聊的遊戲,就當是跟慕廷軒做個伴。不過說好的一日三餐也隻能叫外賣。
葉芷晴一下子要照顧兩個病人,回家的時間更少了。難得回去一次,就看見慕廷軒正與施儼靠在吧台邊喝紅酒,一邊聊著什麼。不過慕廷軒看上去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施儼也是難得一見的嚴肅。兩人聞聲齊齊向門口看去,見葉芷晴回來了,施儼首先發難:“慕太太,說好了包吃包住的,今天難得回來,是不是要犒勞我們一下?我可是等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