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民先治吏,治匪先練兵。”
昨夜皇甫嵩與傅燮探討一番後,對方提出了這麼一個為政觀點。
此種論斷,非常具有先見性。縱觀曆朝曆代,治國方略大多是以治民為基調,而官吏弊政那是屢禁不止。官逼民的事情多不勝數,就是最近的秦末陳勝等人號立的“張楚政權”,那就是個先例。
如今泥陽城的情況,矛盾日益顯現了出來,有不法小吏仗勢欺人。就那騎士而言,在人跡湧雜的城內,竟敢縱馬狂奔,何其囂張!
不管城大城小,城中曆來不乏惡紳奸吏、不缺窮人富戶。要想治理城池,還必須從這些人下手。
而那幫無賴,無非就是仗著某個富戶或奸紳惡吏的勢力。如今的城守,就昨日之事可以看出那是即驕橫又無能,要想靠這幫人去整治城池那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如此,皇甫嵩決定下狠勁將城池整治一番不可,還民於寧靜,還政於清明。
數日之後……
“咚咚咚……”鼓聲不斷地響了起來。
一時間,郡府衙內外忙亂了起來。這府衙升堂,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本來以為這個新太守來了以後,也就是外甥打燈籠——照舊,如往昔郡守一般。沒想到新太守來了快一月相安無事,今日卻破了先例。
由於長時間沒有這麼“遠動”過,在府衙的內當差的人那是要什麼樣有什麼樣,醜態百出。這個人的帽子歪了,那個人的腰帶斜了,擺個靜堂法棍那也是曲線美!
皇甫嵩剛從後邊走出來,看到躺下亂作一團,走到案桌旁驚堂木一拍道:“你們這些人!真是屍位素餐!這麼簡單的升堂儀式,都辦的這麼讓人佩服!你們看看你們自己?啊!像不像個當差的!”
“咳……咳……嗯哼……”這時堂下有人竟然幹咳了起來。
“你怎麼回事?本太守說話,你有意見?”
“小人不敢!”
“你不敢?我敢!我看你昨晚是不是沒睡醒?給我拖下去,賞二十軍棍。立刻執行。”皇甫嵩立刻從上邊扔下來了一令牌!
這時,昨日跟隨皇甫嵩出獵那些在堂外候著的親信,已經有兩人從外走了進來,繳下那小吏的法棍,連拖帶拉架了出去。
不多時,堂外傳來告饒聲:“太守大人,饒命啊!太守大人,饒……饒命啊!啊……啊……啊……”
堂內的人聽到外側慘叫,個個心裏發顫。這太守大人,真是真人不露相啊!上來,就因一件小事把屬下給開拔了!這還了得!這日子,沒法過了!對,要想個辦法把這人給弄走。對皇甫嵩的蔑視,一瞬間成了仇恨。
堂下眾人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皇甫嵩驚堂木一拍厲聲道:“把他給我架回來。”
那小吏再次被人架到廳堂來,撲通一聲趴在了地上,身上滿是血汙,早已經皮開肉綻了。
四周的眾吏官,更加害怕了。眼前事實,勝於一切訴說。
“你可知罪!”皇甫嵩從上方淩厲地看著對方。
“小……小人不……不知……”
“你不知?”皇甫嵩怒道,而後扭頭一揮手對旁邊的人道,“主薄,把那些賬簿拿來!給他看!”
“大……大人,我……我不是有意的!您……您饒了小的吧。小的,一定為您效……效犬馬之勞!”那人看了賬簿一眼,兩眼瞪的滾圓,原來不是因為今日穿戴的問題。這事,他怎麼會知道的!但無論如何,告饒那是要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