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上沒有姑娘作陪,更沒有笙簫妙舞,隻有一幹京都才俊在高談闊引。
那葉侯府的公子說道:“白三哥,你在我們這夥人中可謂是混的風生水起,下個月的太峰之爭可要為我大漢爭口氣。”
白落浪擺了擺手,說道:“這太峰之爭,白某是絕對不會參與,我這人除了好廣交朋友,其它的什麼名利之爭,一像是視若無睹,再說就算白某有心爭奪,卻憑在下這點微薄實力,就如螢火之光,怎敢與皓月爭輝。”
那其它的俊才紛紛附和,說道:“白三哥實在是過謙,這京都誰人不知白氏門閥的白落浪白三哥。白三哥已經是沽院出色的學生,依我看,白三哥定能在這次的太峰之爭大放光彩,威名遠揚。”
白落浪微微一笑,說道:“各位實在是抬愛白某了,先不說這京都的俊才在我之上不知凡幾,這大陸何其之大,八十一洲的天才如繁星湧動,那羌碑國的苟離王子,人稱是鬼煞,這些年為羌碑國帶兵征戰,手上不知沾了多少鮮血,他的修為且不說,其實戰能力更是遠遠超出我等。”
那其中的一個俊才不屑的說道:“哼,不過是一匹夫爾,何懼之有?”
白落夫神情依舊,飲了一杯酒,淡淡的說道:“聽說天南國的道祖收了一個徒弟,以至於道祖開懷大笑,高呼了三聲後繼有人,老之將至,死而無憾,試想此人是何等的天資,竟能讓不動如山的道祖如此欣慰。”
在場的京都俊才無不沉默下來,甚至露出羞愧難當的神色。他們大都是心高氣傲之人,自視為俊才,但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被如神靈般的五帝六道收為門人,這是何等的殊榮,與這些人相比,他們就如草芥,就是螻蟻。
林塵坐與席中,毫無所動,他看到過這個世上最為震驚的神跡,他從來不會與人爭奪什麼第一,他也不在乎他人是如何的絕世天資,因為活在底處從來不用擔心天何時會塌下來,而站在雲端總是要頂著天的壓力。
白落夫見林塵神色自若,心中更是萌生出與之深交之意,於是他繼續說道:“沽院太峰上的那幾個變態,神秘鬼穀傳人,而且北海的古極宗,極西的靈山,南方的不老林,東方的神廟據說也已經相繼派門人入世,還有當世當之無愧的青年一輩領軍人九封。”
說道此處,他忽然頓了頓,才說道:“還有最近大陸傳的沸沸揚揚的林塵,這些人哪個不是名動八十一洲妖才,況且這大陸這般大,誰人又知道是否還有隱於市井的絕世天才。”
白落夫站起身來,站於窗前,看著繁華的京都,微微歎了口氣,說道:“這一世是大世,是天才輩出的大世,這一世注定會碰出絢麗的火花,而我們,隻能論為陪襯,甚至陪襯都沒有資格。”
雅閣上再沒有任何活躍的氣氛,隻剩下沉重和壓抑,他們完全忘記自己是來逛青樓,取樂子,更加忘記了自己在這個大世應該扮演什麼樣的角色,他們中大多數人都是出生於名門世家,說好聽點是俊才,說難聽點就是紈絝,其實他們完全不用擔心自己應該如何,因為他們永遠也不可能接觸到那個真實的世界。
白落夫沉默片刻,微微一笑:“當然,這些既然離我等很遠,我們也不必妄自菲薄,佛宗有雲: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既然我們生來便是當綠葉陪襯紅花的命,便要當好這綠葉,來,來,我們不談這些,今天隻管喝酒,一醉方休。”
俊才們這才恢複了往常的神態,互相攀談了起來,全然沒有了剛才的失落,白落夫走到林塵身邊,說道:“林兄,真是當世俊傑,這等年紀便有如此修行,真讓白某汗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