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隻有花草這丫頭敢大大咧咧的埋怨候府裏的兩位主子,她給蘇晗換了額頭的帕子,又將風寒湯藥端給蘇晗。
蘇晗正嫌棄不想喝,子熙小大人一般倒背著手走了進來。
子熙在宮內給六皇子伴讀,雖然可以每日回府,可六皇子好不容易有個對脾氣的玩伴,尤其粘他,還求到皇上那裏,皇上也甚喜子熙,便特意恩準子熙住在宮裏,講課的師傅休沐的時候再回府。
隻是昨兒情況特殊,子熙不知從哪得了消息,一大早宮門一開就往家跑,這方子還是他開的,他師從穆老爺子,年紀小,醫術卻不比外麵坐館大夫的水平差,普通的小症候已經手到擒來。
這會兒小家夥將蜜餞藏在身後,擰著眉對他娘道:“良藥苦口,你什麼時候才能懂事點,不讓我們家的男人們操心啊?”
還我們家的男人們!
這孩子平時就愛說大人話,自入宮做了伴讀,自覺有了差使,行事愈發的大人樣,一本正經的小模樣讓人愛不釋手。
蘇晗哭笑不得,好些天不見兒子,心中甚想,一把將子熙抓住,按在懷裏狠狠的揉搓了一番,子熙奮力反抗,“男女授受不親……”
一通掙紮終於逃出魔爪,清俊的小臉漲紅,對著蘇晗一副他娘很不懂事,讓人無可奈何的模樣。
蘇晗大笑,“你是老娘生的,還跟老娘講男女授受不親!”
蔣項墨抬腳進來,正看到娘倆嬉鬧的一幕,疲憊、冷冽的臉不自覺緩和下來,隨即皺眉,“你怎麼回來了,可跟師傅請假?”
眼底明明不可抑製的喜愛,卻偏偏做出一副嚴父的模樣,子熙最瞧不上他爹這矯情樣,但還是很懂事的在他娘麵前給這別扭爹留了麵子,“已經給師傅留了假條,請六皇子轉交,你讓這女人乖乖吃藥,我去給祖父請安!”說完將蜜餞往他爹手裏一塞,跑了,他前兩天剛跟六皇子鬧了別扭,雖然和好了,還是怕被他爹訓。
花草順勢將藥碗擱在床頭的榻上退了出去。
蔣項墨端起碗見蘇晗還伸著頭看子熙的背影,不由心底酸溜溜的,這女人對任何人相處都毫無防備沒有心機,唯獨對他,各種鬧騰,何時才能將目光落一分在他身上?
見蔣項墨將藥遞來,蘇晗也不再矯情,接過一仰脖子喝的一幹二淨,讓蔣項墨很意外,他又遞過蜜餞,蘇晗也接過來捏了兩顆放在口中。
不知為何,蘇晗的順從讓蔣項墨內心很失落,他覺得蘇晗對他的態度更疏離了,特別是發生了庫房的事情以後,他握拳輕咳道:“看你挺嚴重的,我去把外祖父請來?”
“子熙的方子對症,別驚動外祖父了。”蘇晗眉眼不抬的應了一聲拉了被子側身躺下。
哪知蔣項墨也將外衣脫了,徑自上床,因為蘇晗合衣躺在外側,他便大長腿一抬躺在了裏側。
蘇晗坐了起來,“侯爺?”
“我一宿沒睡。”說完這句,蔣項墨閉上眼,呼吸很快均勻起來。
“……”晚上都沒有過,何況大白天的同床共眠,蘇晗掀了被子下床,陡然一隻胳膊伸過來緊緊箍住她的腰。
蘇晗僵住,心中一跳,“侯爺,我這風寒傳染!”
“無礙!”蔣項墨緊閉的眼陡然睜開,稍一用力蘇晗人便趴到了他懷裏。
四目相對鼻息相間,灼熱的氣息撲在臉上讓蘇晗很不自在,她挪了挪身子,“你放開,真會傳染---嗚---”
後麵的話悉數被人含在了嘴裏。
蔣項墨不顧蘇晗的掙紮,將人緊緊禁錮,狠狠的吻了下來,像饑渴了很久的狼一般,沒有絲毫的溫柔,隻有凶狠,啃噬,涉取,掠奪……全力的投入。
天知道這些天他忍的多辛苦,很多次麵對她,全身的血脈都在噴張叫囂,他徹底忍不下去了。
蘇晗覺得自己的舌頭都要被這瘋子吞到肚子裏去了,又麻又痛。
她拚命的躲閃,咬緊牙關,甚至咬傷了蔣項墨的唇舌,弄得兩人滿嘴血腥味,這更刺激了蔣項墨,讓他更加瘋狂起來,幾乎將她的人她的心都吸.吮到肚子裏去。
蘇晗終於感覺兩人力量懸殊太大,她沒有絲毫招架之力……
過了很久又似乎須臾之間,蘇晗覺得再多一秒她都要透不過氣昏過去了,蔣項墨終於放開了她。
他濃如潑墨的眸中閃著一簇烈焰,猩紅又危險,緊緊的盯著她,蘇晗覺得那目光有如實質,讓她的心不受控製的狂跳,甚至身子虛軟無力,到口邊的惱怒再也發不出來。
“看看會不會傳染!”蔣項扔了這句,翻身下床竟是出了內室上衙去了。
蘇晗,“……”媽蛋!
“二哥哥……”在府門口,蔣項墨遇到了周閆寧,一股香風撲來,周閆寧堪堪出口,蔣項墨已經絕塵而去。
望著蔣項墨愈發冷漠括挺的背影,周閆寧狠狠的攪著手心的帕子,又忽的往蘇晗的院子望去,露出一抹陰沉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