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柳府,林凡便見到一位衣著幹淨,神色謙和的中年男子在門內等候,那中年男子見著林凡,眼中雖閃過一絲驚異,卻也並不多話,隻叫林凡跟在其身後。
那中年男子引著林凡直直走過一條青板石寬路,上了幾個台階,便是來到一個環形長廊之中,這長廊兩邊,每走幾步都是有著一根紅漆雕紋的圓柱,沿著長廊行了小會,眼前出現一扇一丈多高的拱形石門,石門左右挺立著兩名侍衛,令林凡驚訝的是,這兩人看似平平無常,但實力卻是比剛才正門邊幾位大漢要強上一分,從中便可隱約猜到柳家實力。兩人穿過石門,便來到一處載滿花草樹木的寂靜庭院裏,在幽深的小徑上行了片刻,便是望見不遠處一排連起的廂房,那中年男子領著林凡到了其中一間,停下腳步禮貌的道:“委屈公子今晚在此下榻,飯菜會有人幫您送來,若沒有特殊的事,請您不要隨意走動,明日便會有人來通知您。”林凡點了點頭,望著中年男子離開的背影,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並不大,擺設也簡單,一張木床,旁邊整齊立著兩張樹桌木椅,除此之外,便無其它,但對自幼在山村長大,住慣了木屋,睡慣了草席的林凡而言,這般居所,已是頗為享受。
他不停走了幾個小時的路程,本就有些勞累,看到床榻,當下不管其它,將背後用黑布縛緊的長劍取下抱在懷中,便是沉沉的睡去。
這一睡時間頗久,醒來時已近日暮,林凡伸了個懶腰,將長劍拿好,便是推門走了出去。隻見門外庭院之中青柏綠鬆,草木繁盛,景色大好,一時興起,便踱步走到院子當中,看起美景來,在院中轉了小會,瞧見角落處兩個石凳,便隨意坐了上去。
他正全心欣賞眼前美景時,突聽得身後一個女聲道:“公子好雅興,明日便是比武之期,卻還有此閑情逸致,當真是胸有成竹啊。”
林凡轉身看去,隻見在草叢綠樹間,一個妙齡女子亭亭而立,這女子紅杉點翠,長發如瀑,身軀玲瓏,五官俊秀自不用說,眉目間更是氣韻淡雅,給人親和之意。
林凡本就是山野村夫,平日裏哪裏見過這麼美麗的女子,又見這女子微微含笑盯著自己,一時間竟是緊張的無法言語,半響之後才道:“姑娘,你、、、、、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那女子見林凡臉色通紅,話語不清,一副手足無措的憨樣,卻是不禁笑出聲來。這一來恰如新蘭含苞,芙蓉出水,林凡看在眼裏,心中更是慌亂不知,一麵暗罵自己沒見過世麵不知禮數,一麵又不知說些什麼才好,當下隻好笑愣愣的站在原地
隻見那女子笑著說道:“公子說笑了,此地就你我二人,我不跟你說話,難道跟這樹上的鳥兒言語嗎。”林凡下意識的環顧四周,又暗暗罵了自己幾句。那女子繼續道:“公子年紀輕輕,卻可以闖過柳家正門,眼下臨近比武,又在此賞景,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林凡見她誇讚自己,自然欣喜,但聽她說什麼臨近比武,卻是從未聽聞,疑惑道:“在下初來柳府,姑娘說的比武一事,在下毫不知情,還望姑娘告知。”
那女子聞言驚訝道:“這件事鎮中居民幾乎人人皆知,公子竟不知,莫非,公子並非這山林鎮人?”
林凡答道:”在下所居之地距此鎮甚遠,乃是一個偏僻的小村。
那女子恍然道:“原來如此,這所謂的比武一事,早在一月多前柳家招收人馬之前便在鎮中帖榜通告,這一月多來新入柳家的人馬,將會在明日舉行一場武會,而實力的高低,也將決定其在柳家地位職務的優劣,所以,此刻好多人都是為明日做準備。”
林凡心中暗自叫苦,自己才剛剛進入這柳府之中,明日便要比武,這也實在湊巧,更是倉促,但一想不拿出一番本事,又如何讓柳家信任自己,如何快些報仇呢,當下也是暗下決心,明天定要使出渾身解數才可,心中自然激動,又想到明日定是高手眾多,又不由擔心起來,一時心緒難定。
那女子見他神情嚴肅,知他在為明日之事苦惱,輕聲道:“明日便是比賽之期,我就不多打擾了,小女子先告辭了。”說話間已是盈盈而去。
林凡望著其纖纖身影,才猛然想起沒有向其道謝,更忘了問其姓名,實在失禮之極,情急之間脫口大聲道:“不知姑娘芳名?”他這一問,才發現自己更是失言輕佻,哪有大庭廣眾之下高聲問姑娘姓名的,但話以說出,難以收回,隻得一臉尷尬。那女子緩緩轉身,絲毫不見怒容,隻是輕柔笑道:“小女子名叫柳月兒。”說著便是走出了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