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藍天之下,在那白雲飄渺之間。

齊昊手訣捏動間,手持寒冰劍瞬間衝上廣場上空,虛空而立,元氣奔湧。

在那一刻,寒冰劍散發出淡藍色的寒,人說水冷到零度之下成冰,冰冷到百度之下則為幽藍。

那淡藍之色籠罩方圓百丈的擂台,在這廣場之上形成一淡藍色的寒氣區域。

這已是一劍訣勝負,以到了比試的最後時刻。

蕭然神色蕭然,慢慢虛立半空,在那寒冰劍籠罩的冰寒之氣下,氣血都滯澀了幾分。

這,也許才是這一劍真正的可怕之處。

隻因他在那一劍裏感受到了與他的殺意同樣的一絲意境,隻不過這意境叫做冰寒。

哪怕意境隻有一絲,那也是意境,更何況齊昊渾厚的元氣,玉清頂峰的修為,頂級的寒冰仙劍呢!

蕭然的眼中首次有了鄭重,隻是在那鄭重之後還隱藏著他血液裏的興奮,那是對於戰鬥的興奮。

意境嗎?那好吧!

吟!!!

指尖的流光震蕩出悅耳的龍吟,那龍吟聲裏,流光似乎要脫手而出,那是一種興奮。

此時,手中的流光仿若與蕭然合為一體,他的周圍圍繞著一圈銀色的鋒銳之氣,把那冰寒隔絕在圈外。

金之鋒銳之氣在流光之上凝聚成一把鋒銳之劍,劍長三丈三。

兩柄巨劍,一為幽藍,一為白銀,虛空對立。突然,轟的一聲巨響,兩道光芒對撞在一起,那白銀與幽藍,瞬間碎裂成一道道劍芒,往四方割裂。

道玄真人猛的睜開雙眼,道了一聲:“可惜!”

轟隆!!!

擂台再次成了一堆木屑碎石,在罡風之中,兩人的衣衫獵獵作響,嘴角均掛著一絲血跡,但依舊站的筆直,雖衣衫多有破損,但依然不掩其風姿。

此時,蕭然手中的流光已不見,齊昊手中的劍已歸鞘。

風停。

齊昊頭上的發髻突然散開,黑發從雙肩劃過的樣子顯得有些狼狽。隻不過,在眾人眼中他突然笑了,恍然大悟的樣子。

隻聽,他笑道:“蕭師弟天縱之才,我輸了。”

蒼鬆真人神色沮喪,道:“他輸的不是修為,輸的不是兵刃,輸的是對於兵刃的理解與運用,輸的是過於自信。若他以修為慢慢的耗下去,就將是另一個結果。”

道玄真人笑道:“輸了就是輸了,不是嗎!在說,輸了,對他來說,說不定是個好事。”

蒼鬆真人收攝心神,道:“是,掌門師兄,我著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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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昊已經離開。

蕭然走向曾書書時,耳邊還回響著齊昊的話,他輸的很灑脫,這一點讓蕭然頗為讚賞。

隻是,白須長老的話又讓他不由苦笑,他說:“小子,這已經是你毀的第二個擂台啦!”

蕭然不覺莞爾,沒想到自己還有破壞的潛質。

此時,曾書書語氣不善道:“小師弟,你什麼時候突破到玉清八層了,瞞得我好苦,害的我白擔心了那麼久,你說怎麼給我補償吧!”

蕭然笑道:“這不是想給師兄一個驚喜嗎!”

曾書書用扇子敲了一下蕭然的額頭,道:“驚喜你個頭,說吧!別想糊弄過去,你現在可是愛情修為兩不誤,而且都是大豐收,我可是很羨慕的啊!”

在打鬧中,蕭然心情一陣放鬆。這麼多年兩人相處,可以說早就比親兄弟還親,見曾書書神情,調笑道:“原來師兄是羨慕啦!那好辦,我們去求求文師姐,在小竹峰師姐師妹中給你選一個。”

曾書書哭笑不得:“你算了吧!自從昨天你把墨竹兒拐走,小竹峰上至水月師叔,下至弟子,對我們風回峰弟子沒有一個有好臉色的,惹的水月師叔發怒,你就等著吃苦頭吧!”

蕭然聽曾書書說起水月大師,也不由無奈。

如今,他與墨竹兒雖然沒有明確關係,但在諸位師長及師兄弟之間,都已經知道,昨天已經被訊問了一番,聽到水月大師,不由有些擔心。

剛剛說到墨竹兒,隻見文敏笑著走了過來,眼神中有一絲玩味的笑意。

蕭然突然心跳加快,隱隱有些擔心,神情再也無法淡然。

文敏走到兩人跟前,好笑的看著蕭然,道:“蕭師弟,走吧!我師父要見你!”

蕭然心中一顫,“啊”了一聲,道:“怎麼?水月師叔要見我嗎?”

文敏笑容裏的玩味更加明顯,戲謔的看著蕭然,道:“怎麼?昨天不是很大膽的嗎?現在怎麼知道怕啦!”

蕭然現在的神情就像進刑場的囚犯,又像第一次進嶽母家門的悶頭小子,兩世為人,還是第一次,說不緊張那是假的。即使他再心性出類拔萃,萬事淡然,也不能不擔心,畢竟這關乎著兩個人的一生。

於是,隻聽蕭然笑道:“文師姐,不知水月師叔心情怎麼樣?還有沒有其他人?竹兒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