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看了一場華麗的舞蹈,手法輕巧不帶一絲令人憎惡的賣弄,翩翩的纖白細指如幻似夢的輕揚,叫人看傻了眼,一時之間深受迷惑的凝窒了喘息。看似虛弱無力的拂袖,猶如飛花浮萍,但除去假象,卻是暗蘊的狂風急流,一不小心卷入其中,便被撕裂滅頂。
那是一種空幻的美感,帶著死亡和新生的喜悅,在瞬間化為千萬朵絢爛的煙花,從人的心拔除僅存的希望。
他從不在乎有多少人在麵前流盡一身鮮血,活著有活著的可悲,不如死得尊嚴點留給後人憑吊。
誰不會死呢?早或晚罷了。
令人膽寒的是形色不露於外的絕塵麗人,舉手投足間都帶著置人於死的魅力,飛蛾般的勇士屍橫遍野。
美麗絕對是一種武器,無往不利。
站在窗沿之上,明月之下的炙羅,衣玦飛揚。纏在身上銀發幾可飄上天上宮闕,孤高清遠,瑩瑩月光下仿若是異化成人形的神話中綺麗華美高傲絕麗的鳥兒,優雅而殘忍。在兩名黑衣人攻上來之際,右手曲起五指輕彈。
他的微笑似乎死神的召喚,每個人在迷醉之間已經不覺丟失了性命……
月光暫時的趕走了黑暗,本來背光的麵容暴露在月光的洗禮,成熟男子的眼神,卻有著一副瘦削孱弱的軀體,如同弱冠少年,飄逸得仿著名家筆下的潑墨水彩,遺世獨立,虛幻若仙……腳下,竟然是額頭被洞穿未幹透血液的屍體。
“老師……”難道已經無法控製暴走的力量而開始嗜殺了嗎?
“唉呀……真是糟糕……又沾血了……”此時炙羅臉上的笑配以如同飲血的紅唇給人一種詭異的顫栗感。那笑容美得幾可奪去人的心魂,卻有一股邪意從無邪的眼裏放恣的射出。“這些人呐!為名還是為利?真以為屠龍是件簡單而又容易的事嗎?看來龍族長久不出麵是被人低估了,是不是該讓大家出來製造一點恐怖傳說來節製一下人們的貪婪?就派這麼幾個雜魚來……”
“老師,生氣了嗎?”
“不,在這種人多眼雜的地方現出龍形是我自己的失誤,但是低估了我就是別人的失誤了。那個叫達克的家夥,也許沒長腦。”話是這樣說的,然而其笑意卻跟邪氣同樣的到達頂點,炙羅邪氣的嬌笑著,邪得讓人不禁背脊直冒上一股寒氣,頭頂都開始發起麻來,就連晏夜也覺得背部竟產生一陣惡寒。
老師很少這樣笑,通常都是很溫柔那種,看來這次他真的生氣了。
“老師!你沒事吧?”聽見聲響趕來的眾人不費吹灰之力就讓門板碎成粉末。
“我沒事,你們怎麼來了。”炙羅又恢複了那種從容淡泊的溫柔。
“哇!晏夜……大師兄……老師!你果然隻對大師兄好!把我和牧趕走就留著他在你屋裏!”靈堰哇哇大叫著撲上來。“老師,你不公平!”
靈堰和牧強忍妒恨看著晏夜那深刻輪廓及深紫的眼眸,他高揚不羈的劍眉如同展開雙翼的空中霸主,又傲又挺。
五官突出,卻不突兀,幾近完美地分布在輪廓分明的臉上,是讓人難以逼視的俊美;但是這並不是人們不敢看他的原因,反而是他的那雙眼睛,仿佛紫色的寶石,散發出七彩光芒,豔美奇詭、勾人心魄。
任何人都可以變得狠毒,如果不相信,那是因為還沒有嚐試過什麼叫錐心刺骨、刻骨銘心。
“老師……我們發現有人入侵,你沒事就好……”牧盯著晏夜許久才看了看地上的屍體。“老師變身的時候肯定被看見的人泄露出去,才會引來那麼多人。”
“老師!昆沙出事了!”基德大叫。“他被人抓走了。”
“什麼?”
龍,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