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石頭——”

蘇岩聽到背後好像有人在喊自己的小名,而會這麼叫自己的人現在就隻有一個。狐疑之下,他停下腳步轉身往後望了一眼。等看清那個不時大聲叫自己的人後,他那雙漂亮的丹鳳眼便染上一抹驚訝的神色。竟然真的是林添銀,這些年來他不是一直躲瘟神似地躲著自己嗎?怎麼這次破天荒主動送上門來了?

“有事嗎,林同學?”

眼見林添銀跑到自己麵前後就微微喘著氣息,好一會兒他就那樣對著自己傻笑著一張陽剛英俊的國字臉一聲不吭。蘇岩暗自打量了他一會兒,習慣性地抬起右手,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就出聲打破沉默,語氣淡淡地問道。

此刻的蘇岩就穿著一身很普通的白色圓領短袖襯衫和藍色牛仔褲,一個長及下腰臀處的黑色挎包斜斜掛在他修長清瘦的身上。他那兩隻同樣白皙修長的雙手則是習慣性地放進牛仔褲兩邊的口袋裏。就是這樣看似平常隨意甚至帶著一點點慵懶的舉動,看在林添銀眼裏卻無比的優雅好看。

林添銀幾乎無法掩藏那股深壓住心裏頭的迷戀,雙眼皮下那雙黑亮的大眼睛像是看不夠似地,一眨都不眨地凝視著蘇岩那愈發俊美白皙的容顏以及他的一舉一動。那副無比認真的專注眼神讓人覺得他像是要將所看到的一切記住一輩子甚至好幾輩子的樣子。

不是吧,沒反應?

蘇岩現在就差在林添銀麵前擺擺手,搖醒這時候也能走神的小鬼。他無奈地發現眼前這個家夥壓根就沒聽到自己剛剛的問話,不但被抽了魂一般,還一臉癡傻地看著自己,一副好像現在站在他麵前的人就是他很喜歡的人一樣,眼神裏滿滿都是愛戀。

不過這次才幾歲的娃啊,怎麼可能!蘇岩對於自己竟然想出這個荒謬的想法感覺有些可笑。搖搖頭,驅散那些有的沒有的突兀想法,他輕輕地推了推林添銀那寬闊又長著讓人羨慕肌肉的右肩,再次重複地出聲問道:“林同學,找我有事嗎?”要是沒事的話,他可要趕著時間搭車回家呢。

一年前,蘇爸爸和蘇媽媽憑借賣蔬菜和水果賺了不少錢的事情,不知道怎麼回事傳到那位‘狠角色’大伯母的耳朵裏。從那以後,眼紅到已經不可理喻地步的大伯母開始起早貪黑地天天道蘇家賴著,而且一門心思就想著如何霸占他們家後院的那片菜地。她在蘇家一刻也不閑著地找事鬧騰著,甚至在村裏頭不斷地到處竄們,訴說他們家是如何如何的不是,如何如何的狡猾黑心,反正將所有一切的事情都添油加醋地顛倒過來,就連去世多年的爺爺奶奶也不放過。那段時間他家每天就像是被放在鍋裏大火地煎熬一樣難受,他們一家的情況每天都是雞飛狗跳,一刻也不得安寧。最後蘇爸爸實在被強詞奪理咄咄逼人的大伯母給逼得煩了,逼怕了,索性拍下桌子,點頭隨了大伯母的意思。隻是蘇爸爸和蘇媽媽兩人要求大伯母承諾兩家以後再無任何財產糾紛,各安天命,再無瓜葛。後來,他們一家就搬到縣城裏住,好遠離大伯母一家。

林添銀沒想到會看到蘇岩那張超級近距離放大版的俊美容顏,蜜色的俊臉上馬上出現一層可疑的紅暈,就連耳根也紅得快滴出血來。這個刺激太大,他情不自禁地後退一步,好穩下那顆還砰砰跳個不停的心髒。

蘇岩看到林添銀那後退的動作,眉眼不由得微微皺了起來,他也往後退了一大步,拉開兩人的距離,臉色帶著一絲不耐煩的神色,最後一次問道:“要是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一聽到蘇岩要走的話,林添銀馬上從一副蠢蠢欲動的少男情懷中清醒過來,心中更是打了一個響鍾。他有預感自己要是不在把握這次難得的機會,以後要跟蘇岩和好的概率會變得很低很低。不想讓那麼可怕的情況發生,他情急之下,立刻上前緊緊地拉住蘇岩的手,大喊一聲:“別走,石頭——”

被緊緊抓住的手臂湧起一股疼痛感逐漸蔓延到全身的神經,蘇岩有些吃痛地皺起眉頭,聲音有些冷冷地說道:“放手。”

聽到蘇岩的眼神冷了下來,再看到蘇岩那處被自己剛剛抓住的白嫩肌膚上出現的紅紫抓痕,林添銀立刻手忙腳亂地鬆開自己的罪孽深重的大爪子。他在心裏既是自責又是憐惜:自責自己一個經常運動的人,平時力氣就大,剛才情急之下他根本就沒時間考慮控製手掌力度的問題,所以蘇岩被他抓到的時候一定很痛。想到這,他發出的聲音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他雙手胡亂地比劃著,不停地解釋自己剛才不是故意的,可惜太過著急導致說話的時候結結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