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他又犯咳疾了,楚驛還沒趕來,我怕他快不行了!家裏現在就我一個人,我求求你幫我一起暫時照顧照顧他!拜托了!”夏素青帶著抽泣地說完了這段話。
安漫在這種哀求之下便答應了。
夏素青的爺爺家就在安漫家旁邊,僅僅幾步之遙。去時剛好楚驛也匆匆趕來,相對無言,便一起進了屋。
剛踏進門內的地方是個小院子,院內稀稀落落地長著些雜草,幾朵生的可愛的牽牛花躲在黑暗的牆角處,無人問津。
“咳咳~咳咳~”幾乎嘶啞的咳聲從屋內傳來快步走上前去時,安漫才看到了臥躺在藤椅上的老人。他背對著門,無神的眼睛一直靜靜地望著一塊懷表上的照片,照片上是位看起來端莊高雅且才僅僅20幾歲的女人,清秀的麵容上帶著淡淡的微笑。老人布滿斑紋的另一隻手就鬆鬆垮垮地耷拉在藤椅一側,瘦小的身子在藤椅中,顯得藤椅空蕩蕩的。隻要老人一咳嗽,便隨著藤椅前後搖。
“淑雪啊!咳咳~淑雪啊!”老人盯著照片中的人輕輕喊到
楚驛看得清照片上的人,他不僅認得,他甚至比誰都熟悉。
看到這一切的夏素青禁不住又哭了起來。緊接著她試圖攙起老人“爺爺,咱先進屋躺著,讓楚驛看看吧”
老人並沒有理會夏素青,隻是擦去了她臉上的淚水,搖了搖頭說“沒事的,爺爺很好,隻要能看到淑雪便很好。”
“爺爺!”夏素青聽了這話後便緊緊抱住他哭著喊道“爺爺,我不讓你走!我要你陪著我!你不是說想看著我結婚生子的嗎?你可千萬別說話不算數啊!”
此時的夏素青早已哭的泣不成聲,一旁的楚驛示意安漫拉起夏素青,楚驛則候在一邊為老人把脈並觀察五官氣象。
“怎麼樣?我爺爺怎麼樣?”夏素青瞪大了眼睛問到
楚驛搖了搖頭說道“這次發病是最嚴重的,我看還是先去改善一下配製的藥方,另外還要加大用量,除此之外……”
沒等楚驛把話說完,老人便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顫顫地說“驛兒,自從你來到祁淮鎮的兩年來,我的咳疾就沒少讓你煩心過,我和素青都很感謝你!眼下,我是不行了,我懇求你以後能多照顧照顧我的孫女素青,千萬別讓他受委屈了!”
“您言重了!你我之間談不上什麼感謝不感謝的,您現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嗬~咳咳!我是要好好休息了,是要好好休息了”老人輕輕地閉上眼睛說到
“我看還是先把他抬到床上,讓他靜養。憂愁思慮過度也會傷及脾胃,對他現在的病更不好。”楚驛建議到
夏素青已經癱軟在藤椅前,眼神呆滯。安漫則同楚驛把老人抬到床上暫時躺著。
“安漫,幫我把放在門口的醫藥箱拿來”安漫應了聲便轉身走向門口
拿到醫藥箱的楚驛,熟練地把酒精棉蘸上酒精,塗在了老人的前胸後背。隨即用左手按掐著老人的前胸穴位,並吩咐安漫點燃酒精燈。緊接著又取出一根細長的針放在酒精火苗上將針身自針尖逐漸燒紅。然後,對準穴位,迅速刺入老人體內。稍停,便取出針,用消毒棉在針孔上輕輕按揉。“還差一個肺俞穴,安漫,把燈靠近一點”
昏黃的酒精燈燭焰下,楚驛的影子被投射在牆上曳動著。悶熱的屋內,密不通風,楚驛後背上的襯衫早已汗濕,明晰地透著他小麥色的肌膚。而看到這一切的安漫則脹紅了臉頰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當屋內的氣味已經被濃烈的酒精味取代後,楚驛開始收拾自己的醫藥箱,並與安漫一起離開了老人的房間。
出了門,楚驛看到了蜷縮在角落裏的夏素青,走過去,蹲下身來,輕輕地對她說“我剛才用針灸暫時止住了你爺爺的咳嗽,但是,最主要的還是要靠藥療。你先去熬點藥給你爺爺喝,我今晚回去配製新藥方,明天記得來醫院找我取藥方抓藥。”
夏素青聽了楚驛的話後,起身在抽屜裏拿藥,卻突然發現抽屜裏什麼也沒有。然後,她便瘋了一樣把屋內所有可以裝東西的物品都翻了一遍,最終還是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