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瑟瑟!滿是生機的大地逐漸變得凋零。陣陣微風而後,幾片枯萎的樹葉從樹枝上慢慢脫落,隨著微風在空中無精打采的飛舞,仿佛是在追尋著冬的足跡。而後,散落在大地上,讓人頗有幾分淒涼之意……
萬山鎮,一座隻有數百人的小鎮,要不是在鎮東的村頭依舊樹立著那塊殘破了幾乎一半的石碑,恐怕在這無際的大千世界中便不會再有人知道它的存在。千百年來,這裏的人們幾乎與世隔絕,早已習慣了男耕女織的世外生活。閑暇的時候,鎮裏的青壯年們會成群結隊的到附近的山裏打打野食補貼一下家用,倒是為生活增添了幾分樂趣!
“長老爺爺,長老爺爺,你快看,那邊來了好多的大馬!”一片祥和的街道上,一個十三四歲的小男孩指著遠方的馬隊向一旁茶館裏坐著喝茶的老者興奮的介紹起來。
這是小男孩第一次外出,常年來,他都是生活在那不遠處的深山裏,整天和山裏的鳥獸為伍,所以外麵的世界對於他來講是如此的陌生與充滿吸引力。一路上,每當小男孩碰見什麼稀奇古怪的事物,總會嘰嘰喳喳的在長老爺爺麵前問個不停,直到自己真的明白之後才若有所思的停了下來。
這倒不是因為他真的懂得了什麼,而是因為——他很快又被另外一件新穎的事物所吸引……
馬隊從遠方疾馳而來,不大一會便進入鎮上。進入鎮上之後馬隊似乎並沒有休息的意思,反而不停抽打著駿馬,想要讓胯下的馬兒跑得更快一些。
頓時,剛才還是一片寧靜祥和的街道立馬變得雞飛狗跳。路旁淳樸的鎮民們,一邊幫著街坊收拾攤子躲避飛馳而來的馬隊,一邊咒罵著這幫子無法無天的外來之民。要是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人身上,恐怕肇事者早就被拉到鎮中心的廣場之上當眾實施鞭刑以儆效尤!
小男孩並沒有躲閃,常年待在深山裏,讓他對於世間的險惡沒有任何的預知感,反而覺得這一切都很好玩似的。所以,對於任何的事物,小男孩總是保持著一份新鮮感,哪怕危險也是如此。
小男孩站在馬路的中央歡愉的呼喊著。憨厚的樣子如同是在給馬隊加油鼓勁,想要讓他們跑得更快一點。
見到有人不怕死般的毫不懼色,跑在最前麵的那輛馬車頓時興奮起來,駕馭著馬車的車夫如同沒有看見這副場景一樣,沒有一點憐憫心的更加用力鞭打起馬兒,企圖從小男孩的身上碾壓過去以顯示自己的高貴的地位。
愚民,車夫不由得在心裏給這些無知的鎮民打上了深深的烙印。要知道,無數年來,即便是在那莊重繁華的皇城,當人們見到自己駕車而出之時,也隻有主動退讓的份,哪裏還敢有丁點的阻攔之意?既然如此,那麼高傲的尊嚴便隻有通過流血的洗禮來讓臣民知道敬畏。
馬車的速度在不斷的加快,轉眼間便要衝到小男孩麵前,從小男孩身上碾壓過去,車夫這才不由得發出會心般的微笑。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平日裏沒有經過大風大浪的鎮民們手足無措,一種驚恐的心理不禁從內心深處油然而生。能夠相互攙扶著躲避這場危機已經是大家能做到的最好結果。所以當大家發現小男孩有危險的時候,早已無能為力。
就在鎮民們都以為血腥的場麵在所難免之時,如同蒼天的庇佑一般,飛馳的大馬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在小男孩麵前突然停了下來,這突發的意外讓馬車上那位企圖睜眼看好戲的車夫措手不及,巨大的衝擊慣性將車夫拋出馬車,重重的摔在用青石板建造的街道上。同時,從馬車裏又拋出一個人影。
眼見就要摔倒在青石板上,那道人影突然做出一個翻騰的動作,然後雙腳用力的在青石板上點了幾下,這才緩緩的穩住自己的身形。
“混蛋,到底怎麼回事?”這道身影在站穩之後,先是警惕的巡視了一下自身所處的環境,待沒有發現什麼危險之後這才頗有些憤怒的罵道。
鎮民們這才發現這道矯健的身影居然隻是個小男孩,小男孩大概也才十三四歲的樣子,眉目清秀,一張標致的臉蛋如同白玉雕琢一般沒有一點瑕疵,一頭飄逸的長發映襯著那修長的身形,讓人們從內心深處產生出一種油然而生的自卑感,配合著身穿的那套華麗服飾,就算是再沒有見過世麵的鎮民此時也知道這種人的身份非同一般。
小男孩剛才還好好的躺在馬車裏小酣,所以對於外麵發生的情況一無所知,要不是自己反應快,又是從小習武,恐怕此時也和那個車夫一樣,摔得渾身是傷。
起初,他還以為是遭遇到了什麼襲擊,待發現不是之後,這才顯得有些憤怒。
摔得渾身是傷的車夫此時竟然顧不得檢查自己到底摔斷了多少根肋骨,他艱難的從青石板上爬起來,然後一步一拐的向少年跑去,由於傷勢有些嚴重,所以跑步的樣子頗有些滑稽,在他經過的地方,留下了一條長長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