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剛才的小插曲,這頓飯大家吃的都不是很舒服,等到主桌上的人全都停下筷子之後,桑陌這才隨便扯了個身子不舒服的理由,逃也似的回到了熙然閣。
她氣喘籲籲的站在圓桌上,顫抖著手倒了杯水快速喝下,直到嗆到了這才咳紅著臉將杯子放下。
別看孟綰隻會吃醋善妒,可她的眼神卻厲害得很,好像看出來什麼似得。
桑陌這心越來越覺得不踏實,鑽到床底下,將藏起來的信箋摸出來,抹去上麵的灰塵後,小心翼翼將上頭的火漆撕開。
當她將裏麵的信紙拿出來後,立刻懵了。這怎麼是一張白紙,難不成是有人給掉包了嗎?
桑陌越想越不對勁,又仔細觀察了被撕下的火漆,這個東西沒辦法偽造,這的確是孟溱親手交給她的遺囑,這張白紙到底是什麼意思。
思前想後,腦海中突然閃過一根銀絲,展平了擰在一起的雙眉,立刻對這張白紙進行了處理,無論是在火上熏還是在水裏浸濕,最後還是一張白紙,不見任何的字跡,她將紙張放在了梳妝桌上等待風幹,將最後的奇跡寄托在這裏。
桑陌托腮百無聊賴的期待奇跡的出現,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當看到風幹的信紙依舊空白一片的時候,她的腦殼都要爆炸了,一股無名的怒火瞬間從體內燃燒,她該不會是被三房狐狸耍了一頓吧。
“吱呀——”後窗口被開啟,桑陌將梳妝桌上的信紙胡亂塞到了廣袖中,她一臉慌亂的轉過身去,當看到秦武身後站著的人時,撲哧笑出聲來,心中那些憤怒與慌張瞬間拋之腦後。
“烈,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了?”
“還不是後院那兩隻惡犬搞的鬼。”風宸烈的臉色如同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他發憤似地將發上的枯葉塵土拍去。
桑陌蹙眉滿臉不解,這後門那裏什麼時候多了兩條惡犬,她怎麼會不知。
“嫙妹妹,你有所不知,弋陽公主嫁進侯府的時候,還多了兩個活嫁妝,府中沒有狗舍,於是就讓它們呆在了後門也能防個小賊什麼的,今日不料卻衝撞了咱們的小侯爺。”
一旁的秦武火上澆油,繪聲繪色的道出了不久前發生的事情,什麼樣的主人養的什麼樣的狗,若不是風宸烈輕功不賴的話,恐怕早就被惡犬分食了,現在還活生生的站在這裏,實屬不易啊。
“阿武,這裏可沒有什麼外人,你好好說話會死啊!”
風宸烈怒了,他可是玉樹臨風的堂堂七尺男兒,想不到今日卻在一個女人麵前如此丟臉,而且那個女人還是自己的心上人,實在是太沒麵子了。
“好了,小烈烈,他現在可是我的妹妹,你這個未來的姐夫若是欺負他的話,我可不答應哦!”桑陌莞爾一笑,溫和的掏出繡帕,踮起腳尖一臉心疼的為他擦拭臉上的汙漬。
她的笑容如同蜜糖一樣讓他的心中充滿甜膩,這樣的丟人其實也不錯,想到這兒他就傻兮兮的笑了起來。
呆在一旁看著他們膩味的秦武瞬間感到了一股寒風吹向自己的背脊,小小惡寒了一把。
“你們兩個夠了!”秦武怒吼一聲,他實在是受不了了,在這樣下去,他一定會被這無形的冷風給凍成冰柱的。
他的怒吼換來了一對情人惡狠狠的目光,仿佛在訴說內心的不爽。秦武用力吞咽了口水,脖子一縮換成了一副柔弱的漠樣,雙眸被蒙上了一層水霧,嬌滴滴的望著他們:“我不是故意要打攪你們的,隻是今日我們來可是有正事要做的。”
風宸烈這才想起了今日冒險前來的目的,很快恢複了正色:“小陌陌,孟溱交給你的東西,把它交給我吧。”
“不過是一張白紙,你要這東西來幹什麼?”桑陌一臉鬱悶的將袖中的信紙交到了對方手中,她還以為風宸烈如此狼狽趕來是為了和自己幽會呢,想不到竟然是為了這個東西。
“我覺得這張白紙很是怪異,裏麵一定藏有我們所不知道的秘密。”
桑陌嘴角擠出一絲怪異的表情,一臉無奈的看著眼前的男子:“你不用再研究了,我剛才已經折騰過一回了,就是沒發現其中的秘密。而且孟溱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所以……”
“你說什麼,你說孟溱知道你是臥底了!”風宸烈再也顧不得手中的紙頭了,差點尖叫出聲,他擔心的事情終於來到了,心中忐忑不安,拉住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桑陌用力甩開了他的手臂,咬牙思索了一番,低頭小聲說道:“烈,我還是想要留下來。雖然孟溱已經知道我不是孟嫙,但是……他還不知道我真正的身份,我想趁著這個機會,將父親要的東西得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