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奴婢一定親自將這些送給嫙小姐。”蘭姑姑恭敬的應了下來,拿著首飾盒腳步輕緩的走到了長廊中。
剛剛用完早膳的桑陌突然覺得鼻子一癢,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她揉揉鼻子剛剛起身活動了幾步,就聽到了門外急促的敲門聲。
“冬茹,去看看是誰?”
冬茹剛剛將房門打開,就看到一抹蟹青色的影子鑽入了房間內,她趕緊追了上去。
桑陌看到來人立馬站了起來,眉梢含笑,很是恭敬:“原來是蘭姑姑光臨鬥室,怪不得今早就聽到了喜鵲的叫聲呢。”
“嫙小姐是抬舉奴婢了,奴婢今日是奉了我家主子的命令,將這盒首飾贈予小姐。”
桑陌示意一樣的海陵,看著她接過首飾,並且偷偷塞了賞銀之後,嘴角的笑意更加濃了:“還請姑姑轉告公主,奴家在這裏多謝她的厚愛。”
“奴婢一定會將答謝之意轉交給公主的。”蘭姑姑微微福身,而後緩緩離開了屋子。
桑陌拿過檀木盒子,當打開來時,沒有拿起那些金碧輝煌的首飾,而是將裏麵對她來說很是起眼的花鈿拿了出來,這個花鈿就是她少了的首飾,這什麼時候竟然到了弋陽公主手中,她今日又以這樣的方式將這個還給自己,這到底在暗示她什麼呢。
桑陌隻覺得自己現在腦殼已經變成了N個大了,腦海中原本理好的線索再次紊亂的起來,剪不斷理還亂的絲線中還摻雜幾根枯草,這要怎麼破這盤殘局呢。
正當她頭痛的時候,一襲家常淡綠色衣裙的秦武緩緩而來,走到她身邊的時候突然踉蹌一下,險些摔倒地上,桑陌連忙上去扶她,從她的手中拿過了蠟丸,眉梢一挑,看了眼一旁的幾個丫鬟:“阿烈、阿螺留下,你們幾個去準備些早膳,這嫵兒一定還沒吃呢。”
等到打發了閑雜人等之後,她這才打開了蠟丸,裏麵寫著飛揚的草書,字字句句都帶威脅之意。
桑陌咬牙切齒,用力將它撕碎重新塞到了秦武手中:“你去告訴老頭子,凡事不可操之過急,有些事情欲速則不達,現在我是前有狼後有虎,要是一個不謹慎的話,不但我會被抓到把柄,還有可能連累到他和整個丞相府。”
秦武運功將手中的碎紙全都捏成了粉末狀,而後站起,將它們撒到了花瓶裏,看著柔和的陽光,半勾嘴角:“老頭子的確是等不及了,隨著皇帝的老邁,朝中又出現了一派新的勢力,這彈劾他的人是越來越多了,他現在也得戰戰兢兢的活在官場上。”
“你隻要讓他放心就可以了,等到賢妃離開後,我一定盡快的找出他想得到的東西。”桑陌站到他的身邊,思索了半刻,這才努動朱唇:“他還好嗎?”
“吃得飽穿得暖,這小日子過的是挺滋潤的,不過就不知道這種滋潤的日子桑陌時候會結束。”秦武把玩著身上的玉佩,眉宇間也露出了擔憂的神色,“哼……老頭子那個人愛的隻有自己,他可以保護自己犧牲所有的人,哪怕是血脈至親的兒女也在所不惜,你不就是個最好的例子嗎?妹妹,你還是盡快的找出那樣東西吧,我擔心這拖得越久會讓他喪失對你的信心,到時候秦風要過什麼樣的日子,可不是你我說了算了。”
桑陌心中一緊,鼻子泛酸,她死死掐住自己的手心,偏不讓自己的淚水奪眶而出。
“這熙然閣的陽光的確是好,妹妹還有繡畫沒有完成,就先回去了,姐姐可要保重身體,這痛苦的日子很快就會過去了。”秦武揚起笑容,扭著不盈一握的柳枝直直朝外走去。
桑陌眉頭一蹙,自從他穿上女裝之後,身上就多了一種女兒家的柔媚來,這種感覺還越來越濃,他什麼時候竟然愛上了繡花,難道是想做東方不敗嗎?
等到丫鬟們將吃食端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了秦武的蹤影,桑陌看到滿滿一桌的吃食不想浪費,於是吩咐丫鬟們圍坐在桌子上,將這些新鮮溫熱的吃食全都用完。
桑陌則端著一個繡繃坐在陽光下,仔細的落下一針一線,沒多少功夫,就將佛手花繡好了一半,她站起身子來,活動了下筋骨,看了下還在用膳的丫鬟們,嘴角揚起了一抹溫和的笑容,莫管家還真會辦事,賢妃剛剛到府中,他就已經將新做好的桌子和內屋的房門全都搬過來了,這些家具的雕紋做工都比以前的還要來的精致細膩,她這算不算沾了賢妃的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