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了一秒,最終肖隸決定無視他,自己學銘文,學完就走人。
深夜十點,圖書館關門,肖隸裹著寒風走回家,手裏拿著一本《初級銘文》,決定回家繼續學習。
第二天,肖隸照舊偷偷溜出來到圖書館學習銘文知識,發現那個銀色頭發的小男孩坐在圖書館的台階上,兩隻眼睛閃亮亮的看著他,肖隸裝作沒看到,麵無表情的越過他,推門進了圖書館。
肖隸坐下看書沒多久,小男孩就又坐在了他對麵,盯著肖隸看。
不一會兒,對麵傳來“咕嚕嚕”的聲音,肖隸抬頭一看,小男孩臉色通紅,黑乎乎髒兮兮的小手捂著肚子,微微低著頭小心翼翼的瞄著他,小眉毛委屈的皺著,囁嚅的小聲對他說:“叔叔,我兩天沒吃飯了。”
正好是吃晚飯的時間,肖隸沒有理會小孩子,徑直出去,來到包子鋪,肖隸吃完了兩個包子,花掉一聯邦幣,臨走的時候,腦海裏不自覺的想起那個銀發的小男孩,一想到他又要在自己對麵坐著,淚眼汪汪的盯著自己,而且還餓著肚子,時不時就“咕嚕嚕”叫一聲,肖隸無奈,又打包了兩個肉包子。
肖隸想:這是為了防止等會兒小孩子肚子響,影響自己看書,才會給他買個包子。如果他肚子不叫,他再餓一天我也不會給他任何幫助的。
肖隸心疼不已的又花掉了一聯邦幣,他幹一天活才賺三聯邦幣啊…
回到圖書館,小男孩果然乖乖坐在原來的位置等他,肖隸拉著他的手說:“跟我出去。”
肖隸拉上那個髒髒的小手的時候,看到小男孩銀色的眼睛似乎亮了起來,肖隸轉頭拉著他走,不再看那雙眼睛,他怕自己忍不住會溫柔起來,心軟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裏往往是致命的。
圖書館不允許吃東西,肖隸把包子給了小孩子,跟他說:“在外麵吃完再進來。”
頓了頓,肖隸想到自己和烏爾一貧如洗,家徒四壁的艱難生活狀況,又加了一句:“你欠我一聯邦幣。”這話說完自己心中都覺得有些好笑,沒想到自己會淪落到連一聯邦幣都要斤斤計較的地步。
肖隸上輩子不是小氣的人,這輩子自然也不是,他可以眼都不眨捐給慈善基金幾百萬,相當於他存款的一半。
因為他當時不在乎,跟隨了輝袍後,他不愁吃喝,人總是有欲望,而欲望需要金錢來滿足,肖隸的欲望就是繪畫,一直繪畫,永遠活在美麗的世界裏。
他不買名貴衣服,因為不在意打扮;除了應酬,從來不去高檔的酒店揮霍,因為他不在意奢侈的生活。世界仿佛離他而去,他眼中隻有繪畫,還有輝袍。
這一世,經曆了吃不飽穿不暖的生活,肖隸不得不將注意力放到養家糊口上,烏爾是他的家人,他自己怎樣過都無所謂,但是一定要讓烏爾過上幸福的日子,烏爾是他的救贖,他兩世唯一的親人,他賭不起。
連續十幾天,肖隸偷偷溜出來,易容醜陋大叔,帶著鴨舌帽在圖書館挑燈夜讀。用一聯邦幣從賣廢品的人手裏買來了幾百張廢舊報紙,練習銘文。
憑借著以前的美術底子,肖隸幾乎是一目十行在學習,再加上如饑似渴的求學態度,半個月下來,竟是把一級銘文學了將近一半。
一級銘文有1000多個,肖隸已經學了490個。
肖隸揉揉眉心,放下書本,他本身是搞美術的,自然知道畫畫這種東西不可能光憑看書就能學會,最重要的是實踐。
如果說繪畫是汪洋大海,那麼看書的理論知識隻不過讓你得到了一滴水而已,剩下的廣闊海麵全憑實踐。
肖隸用畫筆開始製作銘文,他在紙上畫下了上輩子的《遊龍》的簡筆畫,想了想,又在另一張紙上畫了一隻鳳凰。
肖隸發現小男孩吃完包子又回到原地,眼巴巴的望著他,心中一動,便將那個畫著遊龍的紙折了折,做成書簽的樣子,遞給男孩,對他說:“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