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風琴好漢仍然沒心沒肺的笑著,道:“拿著烏爾的骨灰,五年之內到貝特利行星,我能給的提示就這麼多了。”
肖隸麵無表情的透過黑色碎發盯著手風琴好漢,不動聲色的打量這個人,聲音冷靜沉著,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知道這些的,又為什麼要告訴我?你沒有義務幫助我。”
手風琴好漢道:“以後你自然會知道的。”
肖隸與他對視良久,靜謐的街道沒有一個人,月光灑在肖隸身上,在手風琴好漢的眼裏,這個少年幹淨純粹至極,那雙漆黑的瞳孔裏暗藏的鋒芒令人心驚。
既然這個人不打算說,肖隸也不打算追問,他已經得到了最想要的信息。肖隸站了起來,輕聲道:“謝謝。”就離開了。
肖隸到醫院,以烏爾弟弟的身份,拿走了存放在醫院的骨灰盒。
時間一晃,四年過去了,肖隸已經長成了21歲的青年,他站在公共飛船站台上,眼底有一圈青黑。
這四年來,他的失眠症越來越頻繁,幾乎到了每天必發作的程度,肖隸在工廠打工的同時,還在下班後,接了縫紉的活,一直幹活到淩晨三點,才能趁著極度的疲憊睡上幾個小時。
幸虧這個星球圖書館那寥寥幾本銘文師的書籍都已經被肖隸學完了,肖隸也就不再去圖書館了。
如果不是這樣拚命的工作,他根本睡不著覺,而且即使在夏夜,他也手腳冰涼。
這個症狀在剛剛穿越的時候就有了,肖隸沒有太在意,這四年竟然變得如此嚴重頻發,肖隸隱隱覺得自己的生命正在飛速的流逝中。
肖隸緊攥了一下手中的飛船票,因為不要命的打工,他提前兩年攢夠了飛船票,終於能夠在五年之內帶著烏爾的骨灰前往貝特利行星。
堅決要去貝特利行星這件事,肖隸還有一個隱秘的原因,貝特利星球彙集了全世界最優秀的學子,其中包括了各個大星球的最頂級貴族群體,輝袍一定屬於這個群體,肖隸如果想要找到他,貝特利行星能夠接觸如此多國家的人,無疑可以收集到不少的信息,如果能接觸到上層貴族,希望就更大了。
肖隸知道自己可能沒有幾年能活了,這個失眠症,已經讓他白天開始出現幻覺,他還沒有成為銘文大師,沒有複興地球的銘文師。
最重要的是,他還沒複仇。
壽命太短,恨意綿綿無絕期,有時候即使用破一生去泅渡,也未必看的見曙光。
肖隸想:即使隻剩最後幾年,哪怕隻有幾分鍾,他也要不顧一切的找到輝袍,親手讓他嚐嚐從雲端跌落穀底的滋味,如果在這之前就死了,肖隸懇求上天,讓他變作鬼魂,遊蕩在這世間,用最後一點力量,將輝袍推入深淵,為此,他願意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