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隸感到身後壓製著自己的人鬆開了手,雙手一撐,利落的跳了起來。
肖隸看見剛才那個肥頭大耳的客戶對著那位銀發青年點頭哈腰的笑著:“狄天少爺…您…真是太對不起了,我不知道他是您的人。”
那銀發青年輕輕的點了下頭,肖隸仔細的打量著這個青年,這青年穿著整齊的貝特利校服,襯托出他高瘦的身材,他的眼睛是銀色的,淡淡的看著那個暴發戶,眼神冷漠的如同冰雪凝結而成。他長得極其俊朗,臉型如同側鋒的筆墨勾勒的輪廓,雖然是十八九歲的模樣,但是身上已經有了上位者的傲慢氣息。
青年看都沒看肖隸一眼,肖隸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要救自己,但是看他目中無人的樣子,心中對富二代的厭惡態度使得他對這個救了他的青年沒什麼好感。
那金色頭發,一直笑嘻嘻的青年愣了一下,很明顯沒想到銀發青年會見義勇為,這會兒也站了起來,一揮手叫來了大堂經理。
肖隸看見大堂經理額頭都是冷汗的快步走來,心中冷笑,果然一山還有一山高,暴發戶打不過富二代,這會兒看見有富二代出頭,就不敢再冷眼旁觀了。
那金色頭發的青年雖然臉上帶著笑容,但是眼底一絲笑意都沒有,用不著他說什麼,大堂經理就伸手對大客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明顯的趕人的架勢。
那大客戶也是臉皮厚的很,對於這種毫無禮貌的趕人方式,絲毫不顯露出生氣的樣子,竟然還笑著恭維銀發青年和那笑嘻嘻的金發青年:“狄天少爺,您慢慢吃,”他又轉向金發青年,道,“安少爺…不打擾您了,我先走了。”
那被叫做狄天少爺的青年賞了他一個冷冷的眼神,暴發戶連忙抖著肥肉,帶著他的保鏢,二話不說離開了酒店。
既然暴發戶走了,肖隸知道,該輪到他了,這青年不可能無緣無故救他,世界上沒有這麼好的人。
肖隸低著頭,盯著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麵,等待著青年說話。
那青年終於將目光放在了肖隸身上,肖隸都感覺到了一束探究的視線來來回回在他身上遊走,心中不屑的想到:果然是所謂高層人士,看人就像看待價而沽的貨物。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伸到了肖隸的眼前,上麵放著那個鳳凰書簽。那青年開口了,依然是冷漠的聲調:“這個書簽,從哪裏來的。”
肖隸愣了一下,這才想起這人撿起了他的鳳凰書簽,雖然很討厭這個人的傲慢,但是肖隸不願意惹麻煩,還是很順從的回答道:“是我自己製作的。”
對麵沒了聲音,過了一會兒,那青年徑直離開了酒店,金發青年離開的時候,笑嘻嘻的彎下腰,仔細的打量了一下肖隸低著的麵孔,還吹了一聲口哨。
銀發青年從遠處叫了他一聲:“安如初,走了。”
“來了~~”那叫做安如初的金發青年笑嘻嘻的跟在後麵走了。
酒店外麵,李狄天大步流星的走向自己停在路邊的純黑色飛船,安如初屁顛顛的跟了上來,沒正經的把手搭在李狄天的肩膀上,歪著頭,笑著問道:“哎,怎麼回事兒?你今天怎麼那麼好心,那小子是誰?你看上他了?”
李狄天利落的跳進飛船,兩人都在飛船裏坐定,李狄天一邊啟動飛船一邊道:“還記不記得我十三歲的時候離家出走了一次。”
安如初歪著頭想了想,道:“你說那次呀,怎麼可能忘記,你們李家都急瘋了,差點沒把整個黑琴帝國首都星翻過來找。”
見李狄天不理它,安如初也不惱,仍是自說自話:“你說你那時候怎麼那麼二呢,之前你哥哥就丟了,現在還沒找著,你媽媽整天哭的跟個淚人兒似的,我都不敢去勸,結果你倒好,又整了個離家出走,也不為你媽想想….”安如初還想嘮叨下去,看見銀發青年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立即打了個哈哈把話題轉了回來:“所以說,那個小子在你離家出走的時候救了你?”
李狄天淡淡道:“還不確定。”看見好友好奇的目光,他又補充了一句:“樣子不一樣了,那個書簽是當初救我的那個人的。”
安如初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誇張的拍著腦袋:“怪不得,怪不得你一看見那書簽掉出來,就衝上去英雄救美了~”
李狄天開著飛船,在第十三層軌道上一個利落的擺尾,向貝特利學院駛去,他銀色的狹長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眼中閃過一道暗芒。
第二天,李狄天來到酒店,從後門進去,直接找到了大堂經理。
大堂經理一看見是李狄天來了,誠惶誠恐的引著他到了辦公室,李狄天毫不客氣的問他:“昨天那個黑頭發黑眼睛的男人是誰?”
大堂經理道:“狄天少爺,他叫肖隸,上個月來我們酒店工作的,說是打雜幹髒活都行,隻是混口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