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從哪兒學來的?”樂天衝口問道,隨即又皺了眉,隻怪自己怎麼會問出這般愚蠢的問題。
探花笑答道:“我想你也不會說你是從哪裏學來的吧?”
二人心照,臉上都露出一絲微笑。
“不管了!我才隻學了一式,不過再過的幾日,一共能學得四式,你呢?你會得多少?”
“十二式。”
聽得探花竟會這許多,樂天當時瞪大了眼睛,倒抽了一口涼氣。
“不過,我僅是徒具其表,內裏的意思一點也不懂!你該是最近幾日才學的吧!才幾日功夫,便能得了內勁,一定有高人指點你!”探花說到這裏,目光中不由露出一許羨慕,可嘴角間又顯出一絲倔強。
“那,要不介意,咱哥倆相互指教一下,你會的比我多,我也不指望你能教的我多少,四式換四式,總該可以了吧!”樂天不知探花心意,不敢起多少妄念,但心裏也隻不住開始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
哪知探花竟道:“這倒不用,隻要你想學,我將十二式都傳你也無所謂。”說著又與樂天解釋道:“我一直未與朱老大和落跑透露,隻因為他們此時還可算是局外人,當日傳我這圖解的高人曾萬分叮囑我,不可授於和拖累普通百姓。其實朱老大和落跑的資質比你我二人都高的多,他們若真的習練,要強出我們好些,我也有幾次猶豫,可終究沒能下的決心!”
樂天未料探花竟是這般爽快,沒有一點私心的人,倒為自己先時心上盤算一陣臉紅。他本想當時請教探花,可因為有朱老大與落跑在場,不能將圖解取出。當下少年隻能全憑一張嘴請教,一番交談下來,竟得知探花雖得了十二式圖解,卻連最基本穴位經絡的義理都不曉,無怪他兩年功夫,受效甚微。反是他當下裏隻得了樂天稍稍指點的一些極粗淺功夫,便得受益良多,內勁陡地強了一倍,二人再較量時,樂天與他已拆不下一招。朱老大在一旁見探花進步神速,直是叫好,心癢之際又來與探花比鬥。
樂天本以為探花此刻內力大進,論氣力該比朱老大勝出一籌,就不能勝也定能打個平手。哪知二人捉對角鬥時,任是探花出盡全力,也占不得一絲上風,兩少年大鬥了足有百十個回合,反為朱老大最後一拳掃中探花脅下,將其擊倒。眼見為實,到了此刻樂天才知道朱超武真個神力驚人,是個天生的練武奇材。可對方卻迥不知探花與自己角鬥時已占了極大的便宜,當時為探花能和自己拚鬥這多時,開心之極,極力磨著探花與他喂招。比鬥到後來,探花終究不及他,每每不過二三十個回合便為其擊敗,論較起來,當夜反是朱老大受益最多。
之後朱老大越練越是精神,探花受累不過,換了樂天與落跑兩人與他對鬥,樂天或還好些,終能走上一個照麵,而落跑則隻要朱老大一個抬手,便似乘了風載了旗花火箭一樣,被揍的滿場亂飛,也幸虧他天生骨輕,腰間柔嫩之極,縱是朱老大拳下剛力再強,也總能被落跑身體消解,每每樂天滿場飛奔去接從空中落下的落跑,反倒要被落跑這枚人肉炮彈砸的鼻青臉腫。而再看落跑,則是屁腿著地一個翻滾,仍和沒事人一樣,照樣如猴兒一般上下縱跳如飛,一點也不見受傷的痕跡。直到這時樂天才明白探花先前話裏意思,朱老大與落跑一剛一柔,都是武學奇材,仍哪一個也不是自己和探花能比得了的。
第二日清晨,四少年果然早早起來與鬼宅中集合,往了鎮西武館十方門就走,叫樂天疑惑的是,這幾日以來井中九尾狐一絲消息也沒有,也不與自己找麻煩,前兩****眼中常相見到的綠影也盡不見了,實在好生不解,不知到底出了什麼緣故。
再說四人行走在路上,落跑一路蹦跳如個野猴子一般,他腿腳靈便,每看見老遠處有一棵果樹,必得快步跑去,上樹摘了果子回來與三人分享。朱老大見他玩心太重,沒有一點正經學藝的模樣,本待要打,可低頭又見落跑摘回的果子確是個頭又香甜,少不得便將果子往嘴裏塞,將個拳頭換了爆粟,不覺手下輕了好些。
走到半路上,落跑問了眾人道:“咱這大一早去那個什麼十方門,到底能學些什麼。一聽這家武館的名字我就覺得不怎麼地,我聽那說書先生講過的,但凡是有名的武館都叫什麼‘精武門’,‘青龍會’的,這十方聽著倒像是個寺院的意思!樂天,你讀的書多,我說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