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樂天自離了雙兒小院後又是一番失魂落魄,飄飄蕩蕩往了得月樓方向就走,當行至得月樓跟前時,忽然想起易東流求借靈符一事,有心想再回頭,可是他此刻臉皮還有些燥的慌,一時拿不定主意。再又想起這兩天出了好些事,不隻易東流這一樁,還有當日自己逃離亂葬崗時遇到的神經漢,甚或是刁桑兒和那李善財家常辦陰事與自己生了鬼眼的諸般古怪,都需求教雙兒。當然自己偷看嬌嬌女洗澡的這事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開口的。
正在樂天決定再往回路尋雙兒時,卻聽見不遠處殺聲震天,抬頭看時,就見得月樓門前已圍了一大圈人,喊殺聲正是從內裏傳出來的。少年人本有心事,見得得月樓出事,連忙排開人群就往裏擠。果不出他所料圈中廝打的正是嬌嬌女與探花、朱老大三人,至於落跑早鼻青臉腫,似斷了脊梁一樣癱倒在地上。
樂天兄弟情深,不知落跑為免得再被嬌嬌女痛打,才躺在地上裝死。當時見了眼圈也紅了,連忙跑上前向扶,就見落跑一副單薄身軀上上下下青腫一片,露在服外的幾沒有一塊好肉,一個瘦腦袋腫的比豬頭還大。樂天看了心痛,又聞得落跑氣若遊絲,以為他傷重不治,泣不成聲,哭號道:“跑兒!我的好兄弟!哥不在,可教你受罪了!”說罷,正待抱了他去尋醫生,哪知胯下一痹,自己雙腎已被落跑捏在手裏,當時變了女聲,驚叫道:“這是怎麼回事哩!跑兒,你捏痛人家了啦!”
再聽落跑已是壯了聲音罵道:“死樂天!你他媽當天跑的倒快,自你一道煙的走了,害的爺爺我天天要受這丫頭一頓毒打!七天下來,我的脊梁骨都要被她打斷了!你倒好,這時候才顯身,******怎麼不再遲幾天來,到時候正好替我收屍!”
樂天使了全身力道才戳中落跑腋下,使對方護癢,鬆脫了雙手,胯下被捏的痛極了,連忙伸手去揉,氣極又待去踹落跑,可再見對方那副狼狽樣,如何也下不得手。無奈,隻好使苦肉計,裝熊道:“這可真不能怪我,你不知道,那天前一晚上我夢見家裏四世先人都在向我苦訴,家裏祖墳被人刨了,要我趕緊回祖居一趟,等我回到家裏一看,哎喲我的娘啊……。”
落跑雖然深恨樂天不仗義,可天生的頑童心理,好奇心重,忍不住就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見落跑上當,樂天心裏一樂,假意回頭看了朱老大三人一眼,果見他與探花二人一樣鬥不過嬌嬌女,此刻全憑一身糙肉抗打。幸的朱老大天生異稟筋骨強健,探花也為這幾日精進,真氣流傳,倒也勉強受得起。樂天忙借口對落跑道:“你先別急,這事我待會兒再和你說,現在探花和朱老大吃打,我再不去幫忙,還是兄弟嗎?”他這話說的端正,落跑聞言自然不能再糾纏他,忙放手讓樂天快上。
樂天擺脫了落跑,雖說有心幫忙,可人貴在自知,他當然知道自己與探花二還差了一截,若如二人一樣上前和嬌嬌女對打也還是個死,眼珠一轉,有了主意,當眾高聲道:“臭娘們!又仗了你們家是開鏢局,武行出身,會得武藝就這般欺人,告訴你,這可是八奇鎮,有王法的,再有什麼事也得請縣太爺稟公處理!”話說到這裏,樂天忽然想起自己與縣令府上也有過節,一時語節,咽了口口水,可如今勢如騎虎,也顧不得那許多。
等樂天再待高聲想引得地甲、地方捕快衙役尋來救場,未知嬌嬌女四人中最恨的就是他,當時見了樂天,也不則聲,一個躥身便躍過朱老大二人頭頂向了少年人飛來。一眾圍觀的百姓為她使出輕功,又見嬌嬌女身段漂亮,不但未驚呼,反還鼓了掌喝采,直歎今日開眼,眼幾個幾個少年男女一番打鬥,直比平日裏江湖賣把式的精采的太多。
樂天早有準備,見嬌嬌女衝自己奔來,早腳底摸油撒歡就跑,他知道對方身負輕功,若照直了跑,一兩個起落就得被逮上。是故少年也不朝了遠處飛奔,而是投身鑽入了人群中,借了眾人身體抵擋嬌嬌女鐵拳。果然嬌嬌女打發了興,見有鄉鄰礙事擋道更是激氣,手輕的,隻將前擋住自己的人影拔開,遇上一兩個好色想趁機揩油的,拳重些,直打的那人飛上半天。
可任是嬌嬌女怎生使動力氣,就是追不上在人群中穿掇的樂天,好一會兒功夫過去,少年人未被擒到,被嬌嬌女打傷的看熱鬧路人卻是倒了一大片。這倒不是嬌嬌女本領不濟,而是圍觀的多是些男子,樂天在人群中擠摩自是無礙,可嬌嬌女一妙齡少女,卻哪裏能容這些臭男子挨身,一時間步法靈動丟了好些,哪能摸到樂天衣角半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