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事有變故,遇上雙兒搭救樂天,妖狐這才作罷。她心性甚毒,為自己一甲子受苦,早積得一肚子怨氣,又為心上還有圖謀,即命樂天先幫自己找智泉。
樂天想著地府森嚴,哪裏敢一人獨自前往,再說這事還牽連著刁桑兒,樂天雖然貪狡,可於人情道義上還能分的清,並不願為自己而拖累了旁人。
妖狐性子火爆,見少年為難,本待強命樂天去將地府慧泉取來,可這件事事關重大,由不得她不耐心應對。況且今夜還是她平生第一次出世,外界的一切,對狐妖來說事事新鮮,就去一趟地府也是不錯,當下興趣所致,便命樂天帶路,自己和他一同走上一遭。
見再推不脫,少年隻得垂頭喪氣的往外井欄邊行去。臨行前,忍不住回望了金水塘底的九尾狐一眼,就見少女此刻目露冰光,隻一眼不發,不作一色的坐臥於塘底,直和死了一般。想起昨夜對方難得睡夢中的一點溫柔,還有之前與自己的一番哭訴,樂天禁不住的有些傷感,憐惜之心頓起。
而一旁狐妖見他回顧塘底半日,不奈罵道:“你發什麼愣,快些帶路!”
被對方催逼,可樂天還是忍不住問道:“那她呢!就這麼一直待在水下了嗎?”
“這不用你操心,稍時我自會泡製這賤人的!”
為狐妖殘忍,樂天煞眉分辯道:“我不是這意思,隻是昨晚我見這丫頭很是憔悴,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這牢什子妖陣的牽累,今晚換了狐仙姐姐您外出,樂天隻是怕你會和這丫頭昨天一樣有妨礙!”
狐妖冷笑道:“這你不用擔心,這賤人會受牽累,是因為我故意藏私未將鎖神陣所有法力承受,而如今卻不同,到底這鬼陣是專用來鎖鎮她用的,即然得了正主,自然不會再牽涉旁人。”
樂天聽出其中道理,正在點頭,卻被狐妖嫌他行動過慢,一聲咒罵,已提起他往井外飛去。少年人雖然被對方喝罵,卻也樂的省些力氣被她提攜。等兩人一出的井外,便被狐妖問明了方向,往那藏有石獅小報應的荒園飛去。
樂天生有私心,懼怕去地府再惹一番禍事,今夜他已遇得太多驚險,再無膽量曆險,當下故意指錯了些方向,令的狐妖飛錯了地頭,兩人往返一遭終是沒能找到荒園。可少年人忘了狐精生性殘忍,見白費了半日力氣,也顧不得樂天是不是在說謊,便要教訓他。眼看著對方玉指化作了鋼爪,在自己喉頭要害比劃,樂天嚇得魂飛魄散,迫於淫威,隻得假說自己昨夜是被刁桑兒於地上行走多時,繞了好些路才到的地頭,方才空中飛遁所以找不到,如今換了步行,也許能找到路徑。
狐妖不知這是少年人故意在拖延時間,可心貪慧泉,隻得按捺下怒火,隨了樂天一路步行。到了此刻少年知道自己再若扯謊,唬弄對方,自己一條小命誓必不報,隻得在夜下分辨地利往了荒園慢慢走去。因害怕狐女嚴威,一路上大氣也不敢喘,隻一味小心看路,低頭行步。
哪知行不的許久,就聽狐女又怒道:“說話呀!這般像死人一樣,悶頭走路,有什麼意思!”
樂天聽不出其中意思,陪了小心詢問狐妖,直費了半天心思,才知道原來是狐女夜行半日,氣悶不過,隻是想自己陪她說話解悶而已。得知狐女隻是為這點小事與自己發火,樂天輕籲了一氣,左右無事,正好自己心中也有疑惑,便大了膽子向狐妖問道:“樂天有一件事正不明白,想請教狐仙姐姐呢!就不知道該不該問!”
“說!”狐精見樂天打開話匣子,當時也低了身價接過話頭。
“樂天隻是奇怪,那智慧泉有什麼好處,狐仙姐姐您這麼急著想要得到它!”
看著對麵少年目光閃鑠,狐妖有些領悟,當時冷笑道:“哦!原來,你也想從中泉水中撈些好處嗎?”
樂天本來並沒有這多心思,被狐女一番提醒,心裏止不住道:“對呀!拚死拚活幾番生死,要不撈些好處,確實太對不住自個兒了!”
可狐妖後一番卻潑了少年人迎頭一盆涼水,就聽她得意道:“隻是這你一介凡人俗體,能承受多少慧泉,就是喝的再多也是所得有限,怎能和我輩相比?”
正在樂天聞言泄氣,又聽狐精話鋒一轉道:“不過你放心好了!即然跟著我辦事,自然會給你些好處的。”
這句話說的少年人當時來了精神,隻覺得眼前這位凶神惡煞的狐女,忽然變的柔媚了許多,再不濟也比平日見的那位陰陽怪氣,古靈精怪的九尾狐強上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