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這西子鹿就成了你的了?”九尾狐一麵喝罵,一麵按著溷頭犬的頭。說來也怪,當日見了火狐女便是氣急敗壞,恨不得將其撕碎了才好的溷頭犬,此刻竟變地十分溫馴,不隻不曾露出淩厲的恨像。並還伸出寶藍色的舌頭舔了舔九尾狐的手指,隻是妖狐已沒有肉身,肉舌翻動之際觸到的隻是一片虛無。
樂天見九尾狐有馴化那惡犬的本事,不由笑了讚道:“我記得一本書上有寫過,說是狐狸和狗兒本是近親,本來我還不信,可今天算是見識,原來當真有這麼一回事!”他這裏耍貧嘴,便見有兩三條火線在閃電般的鑽到了自己身前,樂天知道來的是熾火劍,心中害怕,趕忙後仰了身子摔了四腳朝天。就見那毒蛇口信一樣的熾火劍緊貼著自己鼻尖掠了過去。
再當他翻身起來時,原來是火狐女恨他言語中聯帶自己將熾火劍放出,她一身陽火,與這熾火劍性質極近,雖才得劍不過半日功夫,便已能祭動自如。且九尾狐為自己無有肉身不好操持那飛劍,將剩餘的六柄盡數給了她。值至樂天起身時,狐女掌中還浮著剩下的三枚火劍上下跳動不已,並還惡狠狠的盯著少年人。樂天心裏害怕,隻得強擠出一點笑容,隻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而此刻的九尾狐正與那溷頭犬交待道:“我今日救你一條性命,看中的是你一點劣性和超絕的嗅覺,若你肯拜我門下,我便將你轉渡至鐵奪精獸,日後也好求個進身,你可答應!”
那溷頭犬自被一對金鷹重創,又被樂天火鹽打退多半道行,此刻隻能將形體縮小了好些,才得苟延殘喘。它知道眼見這位是極具靈力的大魔獸,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反抗,何況在虎頭和尚座下也非它所心願,見九尾狐肯收留它,還願出力替其轉化形體,當時便將頭連點,伏在地上,拜了九尾狐做主人。
見溷頭犬識趣,妖狐俏臉上也展了一絲笑顏,轉過身卻對了樂天道:“臭小子!你快給我在地上挖一個深坑,要兩尺寬,五尺深,少挖一寸也不成!”
樂天見她差遣自己做苦力,自然不樂意,可又沒膽子拒絕,隻得嘴裏嘟囔道:“我可是有名有姓的,沒事老叫我臭小子,你就不怕把自己嘴巴也薰臭了嗎?”說的九尾狐嗔怒,少年人趕忙一溜煙的跑出老遠,找一清靜所在,把了手中熾火劍做小鏟挖了起來。
也虧是樂天手中寶劍鋒銳才能挖的動腳下草地。原來那看著蔥鬱的綠地,竟是堅硬如鐵,少年人每一劍鏟下去,挑上來的都是四四平平如石塊一般的綠泥,當下樂天接連鏟了數十下,也隻不過才挖了二尺多些,而身旁則已高高壘起青磚也似的綠泥。
見這綠泥如此堅硬,樂天自然是一路的嘖嘖稱怪,嘴裏哼哼唧唧,直道泥太硬,挖的自己手都酸了,可是兩位狐女誰也不理他,隻任他一人在當地發著牢騷。未曾想,眼前的硬泥,倒是引來了西子鹿的興趣,它先是走近樂天身邊嗅了嗅那些壘在一旁的泥土,過後卻似在找什麼東西一樣,在庭院中漫步遊走了開來。
那西子鹿本是世間奇獸,隻為天性祥和不事爭紛,這才落了天罡妖下乘,為此上九尾狐一絲也沒有將它小看,今見西子鹿舉止古怪,反而暫緩了動作,靜看那鹿兒到底有何作為。而樂天此刻卻還在罵罵咧咧一門心思的挖著硬泥。
果然西子鹿往赴奔走好些時候,終於在金水塘前不過三四尺處停了下來,鹿蹄踏動,隻往著一處綠泥上踩踏,好似要掘出什麼來一樣。九尾狐看在眼裏,忙吩咐一旁火狐女道:“阿九,你快去幫幫它!看那地下埋了什麼東西!”
“阿九?你憑什麼這麼叫我!”火狐女不樂道。
“隨你的便,你要是不喜歡這個名字,隻管自己取就是!我之所以這麼叫你,是因為眼下人越來越多,再不有個名姓,不好稱呼罷了!”
火狐女聞言皺了皺眉,卻到底沒有再與九尾狐絆嘴,當下走近西子鹿身前,她們狐狸出身,天生的打洞行家,如今修煉有成,更是地下暢遊無阻,一時將身一沉,欲待落入地下,不料那綠地堅硬無比,竟是費起力氣也不過落地三寸。火狐女火性頓時將其凶性激起,一聲嬌喝,便將臂上火炎線和千金鉈甩出,到底那千金鉈無堅不催,隻一落地便如墜了深井裏下沉了半天,後待狐女將火線深回時,卻是半日也沒什麼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