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九尾狐這麼稱呼自己,樂天不由失聲道:“嗬嗬,你好像還是頭一次這麼親熱的稱呼我啊!真是難得!難得!”
被樂天譏諷,九尾狐臉上頓時燒了個通紅,惱恨之下,狠聲罵道:“原來你這真是從上到下一副賤骨頭,既然喜歡挨罵,那我就成全你!那我問你,臭小子……。”
不想樂天可是察顏觀色的首領,見慣風勢的班頭,見九尾狐臉色紅了,知道對方並不是真怒,忙壞笑道:“別啊!我正聽著很入耳呢!再說你叫的我親近,我聽著也歡喜,這金丹爐火我也越加操持的好!咱倆聯手,早收功,早完事,過後說不定還有精神再去看看熱鬧呢!”
見樂天心喜之下,重萌故態,九尾狐知道一時間自己也說不過他,隻得罷手,歎了一氣,難得平心靜氣與少年道:“我問你,你是不是一心想要救九丫頭!”
“那是自然!”
“要是會危急到你性命呢!”
“這!”見九尾狐辭色不對,樂天心上一驚,可旋即又想到自己剛才還不是九死一生,如今大事已過,就真有些危急,總也不能險過剛才,於是狀起膽子,大聲道:“那也得試試,我又不是遇什麼事都躲都讓的!”
聽得樂天如此,九尾狐隻道:“那好!即然你已有這樣的決心,我也沒話好說!”說話間,便將空中還在閃耀的鎖心鈴召回。
樂天見她將護法重寶收了,又見九尾狐眼神臉色好些不對,心裏不由驚謊起來,忍不住驚問道:“怎麼了!你這到底又唱的是那一出戲,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說翻臉就翻臉,眼下還沒到時辰呢,怎麼就又把寶貝鈴鐺收回來了!”
哪知九尾狐卻不理睬他,隻目注爐火,潛心用功。見此,樂天心上又開始忐忑不安起來,可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再有什麼妖物襲來,眼看著再有個把時辰便要足了七日之數,少年人正在安慰自己,隻求再挨過一個時辰,那知道,本來精神旺盛,靈台清明的樂天,忽覺得一陣涼風拂麵,跟著自己周身便是一抖,不知何故,卻是一下子困意陡生,睡眼朦朧,昏昏欲睡起來。
雖是身上困乏,但樂天腦子裏還是有些明白的,轉首看了看一旁的九尾狐,就見對方也是舉起玉指抵在唇邊,輕輕打了個哈欠,竟與自己一樣,也是周身無力,癱坐在地上。而二人一直緊守的丹爐烈焰,也在此刻變的飄乎不定,眼看著就要熄滅。
“這是怎麼回事!”樂天這一驚非同小可,隻是心上明白,身體卻已然不由自主。偷眼再看九尾狐時,見對方雖然比自己好些,可眼神卻不似自己一樣驚謊,好像早就知道會如此。
樂天這些日來被九尾狐騙的怕了,當時打了個激令,衝口就道:“難不成,又是你在搗鬼?”
九尾狐訕笑道:“這些都是你要的,怎麼又來怪我?”
樂天奇道:“這怎麼是我要的?我可什麼也沒做啊!”說著又看了一眼丹爐,就見內中爐火隻剩下豆大點的火苗,雖是都有熄滅的危險。樂天知道一丹火焰熄滅,這七日來的功夫就要白費,而九尾狐金丹也要告廢,對方也是有極大的損失的,想到這一層,樂天已是不知所措。
正在少年猶豫,就聽九尾狐解釋道:“這是無形無相,無色無味的欲界天魔,乃修道者一切煩惱根源,以你現下這一身沒有一點根基道法如何能阻攔的住!”
樂天雖然不懂九尾狐在說些什麼,可也聽出內裏是什麼意思,以九尾狐天仙一樣人物,樂天自是沒有什麼挑剔的,再說他雖然已算是修道人家,可卻從沒存著長生不老,守生如玉,做一輩子童男子的念頭,可眼見著九尾狐像是在議論別人一樣,談著他與自己這般重大的事件時,少年人總覺得骨子裏有些生涼,頭皮發麻,竟把丹田下漸漸升起的欲火壓下去好些。
“哪你呢?就算是我沒有些道力,可你這麼大的本事,又是千百年修行,怎麼也防不住?”樂天不放過一絲機會。
“我?我更不能!三百年前,我為了修道,采戰無數,不然這金丹怎能有如此威力,好在我並不傷人性命,所以今日才不曾降的天雷,可總是淫根深種,不如此,不能消我前世罪業!”九尾狐見樂天心焦,隻淡淡地道。
“哪,哪你也該早對我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