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天在下界看了,就見那女子一身紅淩裙,赤豔豔的如能流出水來,雲鬢上還綴了一隻大如人掌的綠牡丹,更顯來人嬌俏,妖媚入骨,隻是對方一對杏眼連連之際,卻又閃過一脈寒光。少年人當下雖看的心馳神往,可寒光閃動處,仍是將樂天驚的臉色一陣皺白。
那紅裙俏娘子見腳下盲女已施展出劍氣,五道光柱點動,直指空中冥王,臉色顯是一驚,後再見冥王身後,有一男一女身奉著一隻紫檀香爐跪立雲頭,小心廝守著爐中香煙,而周圍雲彩及至麒麟兒施放的玉光,卻在同一時間內被那香爐升起的雲煙消散了不少,且還隨著爐煙升起,紫色的爐身越發青紫,至後今作了黑色,麒麟兒玉光仿佛遇上磁石一樣,被其吸取不少,就連盲女放出的劍光氣也受其牽製,不能自如運轉,後被冥王召手幻化出一段青蓮,蓮華長出,五條光柱,居然被那青蓮將劍光折擋,不能製敵。
見此紅裙娘子,揚手便是一道碧慘慘劍光排出,直射冥王頂上秀冠,未想冥王並不懼怕她的白骨劍,彈指作者,掌間便是渡浮出一抹黑煙,烏光流動,便將那女子白骨劍撞回,可仿佛也沒料到對方的劍光威力十足,一時間冥王又皺了眉,將手收回,放在眼下探視,見無恙,這才眼色稍緩,再抬首與空中紅衣娘微微一笑。
不想那著紅裙的娘子,性氣至高,見對方如鬆輕便將自己白骨劍擊退,頓時惱羞成怒,也不顧厲害,檀口一張,便從口中吐出一點綠光,轉眼便漲至海碗般大小的綠珠,隻一耀在空中便如升起一隻碧月一般,映的整座衍天陣都成了慘碧色,功行淺的正教門下,隻被女子丹珠碧光一耀便當時昏倒在雲頭。至於樂天卻為有護法神光庇護,沒受一絲傷害。
到此刻樂天就是用腳趾頭作想,也知道眼前來的這位女子九成九是個邪異,隻是好生古怪,對方竟會與冥王作對,且還功力悉敵,雙方都是一般通天的魔法邪術。他這裏看的目瞪口呆,身旁的老道人,卻早見機又一個閃身晃回了護光中,並還向天窺望,搖著腦袋咋著嘴歎道:“這才叫道高一尺,魔高千丈,小夥子,什麼叫妖氣衝天,你今天該是知道了吧!”
一旁祝仙子不待老道人搖頭晃惱的吹噓,趕忙又提醒老人道:“師傅,現在隻來了石師叔一人,以師叔的急性,一人獨鬥冥王,弟子隻怕有個萬一……。”
果然祝仙子這裏話未說完,對麵冥王自見了紅衣少女將一粒積鬱數百年的冥火內丹吐出,耀在空中,登時眼光變了火熱,竟動容將掌中描金折扇一伸,猛地一個衝身,欲平一對肉掌來奪那空中碧珠。
樂天及祝仙子,不想冥王一絲也不畏懼紅衣女法寶,當下同時失聲,生怕被冥王得手,哪知就在此一刻,被撕裂的雷雲縫隙中竟又閃出一道白虹,轟的一聲,便與飛身而來的冥王當頭撞了個對正,瞬時間冥王、白虹都得箭退。
等雙方落定雲頭時,就見那白虹原來是一位麵若桃花的少女,手腕間纏了一道烏光纏繞的荊棘鐵環,雖是麵容奇秀,可臉色卻又白的嚇人,肌理晶瑩卻又似透明的水晶人一般,叫著瞧了不覺透骨生出些寒意。而對麵冥王此刻一張白麵卻被來人一掌震的青光直泛,顯然二人對的這一掌,冥王吃了些小虧。
見到後來的這一女,老道人這才輕吐了一口氣,隨對祝仙子道:“你石師叔與棲霞師叔素來形影不離,也是你這丫頭瞎操心,倒讓你師傅我也瞎了一跳!隻是照道理她二人都來了,正主豔……。”話說到一半,老道人又皺了眉,歪著嘴,一陣思索。
樂天聽老人話隻說了一半,就沒了下文,正想豎起耳朵聽個明白的時分,忽覺身外好些不對,先還隻是一點壓力,旋即就變了泰山一般的沉重,眼見得就要將自己背脊壓斷,回顧身邊九兒竟也是麵泛痛苦,與自己一樣受累。這一來,可把樂天嚇了個神佛出世,偏又不知道一點究裏,他膽子甚小,見有性命危險,連忙高喊救命,把一旁仍在低頭思索的老道驚醒。
道人見樂天與九兒一臉辛苦,再見空中雷雲風行變幻,也在一點點的被震壓收攏,靈機一動,忙拍了一下碩大的腦門,破口大罵道:“這臭婆娘,她想害死我啊!”說話間也顧不得與樂天解釋,連忙一個伸手便將護法神光外的四片鐵頁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