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老道人將神光收回後,這才長籲了一氣,臉上愁急也旋即消散無蹤,當他抬首瞧見樂天眾人從地下升起時,隻掃了眾人一眼,便不由又是一番搖首歎氣。九兒不似樂天奸滑,不知道老道人怎麼才露出些喜色,便又長籲短歎起來。正在她思忖間,卻聽見道人已對著樂天開口道:“小小子!你這回得了這般大的一樁好處,起碼有一多半是我老人家玉成的!寶貝到手了,可別忘了我的好處!”
樂天聞言笑道:“哪能呢!道爺您年高望重,最會體恤我們後輩,樂天能得您老栽培終,終身不忘,一定找機會報答您,就不知道道爺爺您給不給咱這機會!”
老道人嘻嘻笑道:“臭小子,別光會說嘴,有道是見麵分一半,我老人家又出了這麼大的力氣,一個和冥王單挑多時,運氣使力差點沒把我元神都給崩了,分你一半金髓也是應該的!”
樂天見對方竟然真能張的開嘴,當下一點也不驚慌,仍是陪著笑臉道:“這是應該的,就是晚輩自從被那金髓鑽進身體裏之後,就怎麼也運不出來,怕是待在丹田裏再不出來了,現在這會子隻一心想找個清靜地運氣逼出來。委屈您老人家先等等,等日後,我一定給您老送上門去!”
老道人見他耍刁,當時運了半天嗓子,吐出好大一團唾沫罵道:“我呸!等你小子找地方把金髓煉的身形合一,我就是等到天塌地陷,也盼不來一粒金渣子!臭小子,別得了便宜買乖,這一回算是便宜你了,不過這人情你可是欠下了,以後可別見了麵不認人,反倒猜忌我謀你東西!”
“嗬嗬,哪能呢!既然您老人家對我這麼好,那小子我就卻之不恭了!”樂天咧著嘴順著老人的話往下說道。
這一老一少都是貪多不厭,機靈古怪的心腸,雖才見麵不過半日,卻是格外的對脾氣,一時上雖還談不上惺惺惜惺惺,可也是越看對方越順眼,打定主意日後得多多親近,互濟互惠,多撈好處。
可就在二人喜笑顏開之際,卻見空中一陣精光暴漲,瞥眼看時,卻並不是豔娘與冥王激鬥所致而是場上一角正在相逐相鬥的白陰棠與那隻白猿。二人激鬥半日,隻分了個不相上下,妖姬雖仗自己寒冰精氣威力驚人,無奈那白猿掌中星輪卻能盡數將冰霧擋下,稍有不慎反還有被對方將冰精吸走的危險。
白陰棠見白猿法寶精奇,知不出全力難以將對方製服,當下拚著奇險,將自己千年積蘊的內丹祭出,當時就見空中寒光暴漲,把個四野打成一片雪色,縱是漫天烏雲也被那冰光充破一角。
九尾狐眼觀六路,對場上形勢了如指掌,又兼恨白陰棠前番欺自己法體未堪完整,與自己交手時多有不敬,今見白陰棠冒著被人奪去內丹的危險,強將重寶祭出,當時臉色一青,便將離合神光祭出,湧了全身便待往了雪光中衝去。
哪知她這裏才剛欲提步,那邊被雪光打的周身白毛倒豎的白猿,竟在一聲驚嘯中,雙掌結印持了法咒,頓時身形一赤,周身燦爛如火,隻將星輪護住前胸,比九尾狐還先了一步,冒奇險往空中滴溜溜滾動的雪珠撲去。
白陰棠不料白猿玄功深堪,居然修煉到如此地步,心膽皆寒,忙也顧不得勝負輸贏,一狠心將舌尖絞碎,口底一聲嬌雷,便見一條血箭飛龍也似往了白猿腹下要害射去。此是妖女全身功力凝聚,強使一次便得打消數年道行,非到萬難境地不能使用。隻見得血光衝天,在遮天寒光下紛外惹眼,如萬頃雪地下飛渡了一條赤練飛蛇,端地電火流星,瞬息千裏的威力。
空中白猿見了,並無意閃身躲開這一殺著,而是將屈身一團,把個身形縮至圓球彈丸一樣的滾圓,眾人見了,都以為它如此一般,是想縮小身子避在星輪後,借寶物敵白陰棠這致命一箭。不料白猿如此一般,隻為了積斂真力。但見神猿忽地一個撐身抖臂,將掌中法印打開,隻聽得平天一聲震雷,白猿竟將丹田下真火炸起,瞬時暴起遮天也似的紅雲,雖隻一瞬功夫,卻將白陰棠雪光,血箭掃蕩個幹淨。
待樂天揉了半天眼睛才能取視時,就見猿猴掌中已多了一枚晶瑩剔透,放了七尺毫光於空中不住滾動的雪珠,至於白陰棠卻已被白猿神雷震倒在了空中。再見白光一閃,原來是猴子欺身近前,將妖女周身穴道禁閉,又取出一段蛟筋,把個原本威風十足的寒水妖姬捆的如同粽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