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軍營中領了軍服,雷行空才出營回家。
回到家,天色還早,母親不在家中。
雷行空想了想,多年來一直都是母親照顧自己,自己連飯都未曾煮過一頓給母親吃,這時候從軍在即,也該煮一頓飯食好好孝敬母親。
打定主意,他立即砍柴挑水,親自下廚,把記憶中會做的菜式挑幾樣做出來。
磕磕碰碰終於把飯菜都做好,雖然不見得有多美味可口,可也熱氣騰騰,看著就勾人食欲。
沒過多久,母親白穆蘭就回來了。
她的手裏拎著一件長條狀的事物,用粗麻布密密的包裹著,也看不出究竟是什麼。
“娘,您回來了!”
雷行空一看母親回來,連忙擺桌放筷,把廚房內熱著的飯菜都端了上來。
白穆蘭怔了一怔,隨即看見兒子笨手笨腳的模樣,心中不禁一暖,眼眶兒頓時就濕了,暗道這孩子從小就懂事孝順,別家孩子有誰能比?
“母親,您坐!”
雷行空端放好飯菜,把母親拉過來坐下,然後才道:“娘,今日我被郡軍錄入了,明日便要去從軍,恐怕近日就沒有多少時間在身邊侍奉您了,今天下廚為娘做些飯菜,權當報答您養育之恩的萬一。”
白穆蘭伸手摸了摸兒子的臉,點頭道:“乖,娘知道你的心意了。”
雷行空轉頭為母親夾了一筷子紅燒肉,道:“娘,您試試。”
母親沒立即動筷子,反倒是拿過身邊那件長條狀事物,很鄭重的遞到雷行空的麵前:“打開它吧,它是你爹當年使用的貼身兵刃,如今你要從軍,這件兵器娘就替你爹交給你了!”
雷行空接過兵器,心知肚明這應該是死去父親留給母親的遺物。
當年他父親雷千鈞戰歿,連屍首都沒能收回來,據說是被敵軍搶去領功了,沒想到還剩下一把兵器。
白穆蘭又說:“這把刀名叫天亟,是你爹年輕時偶然得到的,是一件異物,當年你爹說過,他之所以能累立戰功,這柄天亟起碼出了一半的力,所以來日你如果上到沙場,這刀一定也能助你一臂之力。”
“娘,謝謝您!”
拉開麻布,終於看到那仍在刀鞘中的長刀。
刀鞘並沒有什麼特別,看樣子就是尋常生鐵鑄就,隻是表麵光滑黝黑,顯然它從前的主人對它極其喜愛,常年握在手中,拭擦甚勤。
刀柄也是黑色,長度可容兩個半手掌橫握,柄身有細細的麟紋,造工精良無比。
讓雷行空感覺有些奇怪的是,刀柄的質地和刀鞘明顯是不同的。
刀鞘隻是尋常生鐵,而刀柄看著黑中透紅,也不知道是什麼金屬。
“鏘!”
用力一拉刀柄,刀身應聲出鞘。
“阿嚏!”
寒氣猛地撲麵而來,饒是雷行空身體健壯,也忍不住當即打一個噴嚏。
“好刀!”
噴嚏過後,重新拖刀細看。
那刀身上的紋路如雪花般細膩,在陽光的映射下雪亮奪目,隱隱還帶著一股逼人的寒氣,就算再沒見識的人也知道這刀非同尋常。
“怎麼前一世完全沒有這刀的記憶?”
雷行空一邊看刀,一邊暗暗詫異。
前一世的記憶裏,他並沒見過這柄天亟寶刀。
照理說,這刀一直都在母親的手裏,這一世雷行空比前一世隻是早參軍了一年,為什麼前一世他由始至終都沒能得到這把寶刀呢?難道這一年裏發生了什麼變故,而使得母親最終沒能把刀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