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雷行空帶著猛虎卒回來。
一進營門,便覺反常。
那些白鹿郡士卒散於哨所四周,一個個看著他們的眼神,都帶著輕蔑。
他們嘴中竊竊私語,不時哼笑出聲,極是放肆無禮。
雷行空皺了皺眉,轉眼看看老弱卒,發現他們集中在一起,臉色並不好看。
看見他們回來,李大海立即快步上前,招呼道:“營正大人。”
雷行空問道:“又發生什麼事兒了?”
李大海麵帶慚色,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猛虎卒都聚於雷行空身後,聽完李大海的話兒,頓時大怒,轉眼看向那些白鹿郡士卒的眼神,都帶著殺意。
雷行空想了想,朝那些白鹿郡軍掃了一眼,隨即回過頭,拍了拍李大海的肩膀,和聲道:“李大哥,今日之事你做得很好,不過委屈你了!”
聽得雷行空這麼說,李大海不禁心中微暖,低聲道:“今日給營正大人丟臉了,說甚委屈?”
謝晉在一旁,也拍了拍李大海的肩膀,道:“李黑子,大丈夫能忍能伸,不須介懷的。”微微一頓,他又對雷行空道:“營正大人,白鹿郡這些小犢子如此欺辱我等,這口氣怎能咽得下?”
雷行空冷笑一聲,沉聲道:“不急,先用飯,待會兒我自有計較。”
“喏!”
聽營正大人的意思,是要為他們出頭,眾人頓時答應一聲,不再廢話兒,簇擁著雷行空進了大堂。
“嘻嘻哈哈……”
那些白鹿郡士卒一直留意著雷行空一行人,見他們說了幾句後,居然一聲不吭進屋吃飯,不禁又再發出一陣輕笑,就連走進大堂後仍聽得清楚。
一碗、兩碗、三碗……
累了一天,著實餓了,雷行空不管三七二十一,徑自放開了吃。
其餘士卒,卻吃得不怎麼滋味兒,一個個一邊吃,一邊時不時看看雷行空,心裏隻等他吃完。
一頓狂搓,肚子終於填飽。
雷行空一抹嘴,起身走向外頭操場,幹脆無比。
“來了!”
哨所士卒目光都是一亮,連忙丟下手中碗筷,快步跟出。
雷行空走到操場正中,也不客氣,徑自放開了嗓門喝道:“聽說今日有人罵我營中弟兄是孬貨兒,若有人敢當麵再罵一回,便站出來,讓某試試斤兩!”
這話兒一說,就跟雷鳴似的,聲震當場。
那些白鹿郡士卒都被震住,頓時寂靜下來,怔怔的看向這邊。
雷行空昂首挺胸,身如嶽鎮,迎著那些白鹿郡士卒的目光,又道:“看屁啊看?欠打的盡管出來,誰是孬貨兒一試便知!”
語聲傳遍整個哨所。
奇無為原本呆在屋內,聽得聲音,立即推門走出。
他目光閃爍,看著操場正中的雷行空,正要邁步走出,就這時候——
有一人比他更快,正正就是今天早上,想要和李大海交手的那個營正。
看見下屬走出,奇無為頓時停下腳步,在場邊靜觀。
雷行空朝那白鹿軍營正上下打量一眼,點頭道:“好,總算有人敢吱聲了!”
那白鹿軍營正嘿嘿一笑,說道:“某乃奇都校帳下營正張勇年……”
沒等那“張勇年”把話兒說完,雷行空徑自擺了擺手,示意對方就此打住:“不須廢話兒,出手就是,我一向不記孬貨兒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