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牙不敢開腔。
葉淩風道:“這次你為什麼不問我‘有趣’是什麼意思了?”
爪牙道:“我……小人……”
支支吾吾說不出個一二三來,陸正人氣得須眉倒立,大喝道:“一群沒用的東西,都給我滾下去。”
於是那幾個爪牙乖乖的趴了下去,還真是用滾的,可見這陸正人平時在他們麵前是何等的霸道。
陸正人一臉不屑的望著葉淩風,道:“哼,一個婆娘的煉功鼎爐,也敢作出頭鳥?”
陸正人的身份顯赫,他的修為沒有人不知道,早在年前就已達到煉氣期七層,葉淩風自己的修為不過區區煉氣期四層,卻絲毫不懼,冷冷的道:“修為並不是用來說的。”
PS:本書設定,除非學有鑒定術、洞察術等秘術,否則無法探測出對方修為。隻是低級修者遇到高級修者,會有種高深莫測的感覺,修為差距越大,這種感覺就越巨。
“好,就讓我教訓教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暴喝一聲,全身泛著一層淡淡的金光,就連拳頭都被這層金光罩住。
“般若金身功!”在座之人皆為七峰青年翹首,又怎麼會不認得天心宗的不傳秘技。
金色的拳頭揮出,識貨的人都看得出,這一拳若是砸實,別說是人,就是石頭也足以被砸得粉碎。
葉淩風卻像是根本沒看到一樣,不躲不閃,任由這一拳砸在身上。
但令人沒有想到的一幕發生了,隻聽得“砰”的一聲,金色的拳頭如同打在了鐵皮之上,拳頭上的金光頓時被振碎。
而就在這時,葉淩風的一拳也正打在陸正人的肚子上。打得陸正人一陣反胃,一口苦水吐了出來。那狼狽像就甭提了,他堂堂一個大少爺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
陸正人驚異的道:“你……你的修為難道不是煉氣期四層?”
葉淩風道:“煉氣期四層,那又如何。”
陸正人怒道:“好好好,沒想到李莫寒那婆子,還真是舍得在你這具爐鼎身上下藥,居然將身體淬煉到如此境界。”
陸正人有所不知,葉淩風身為仙草峰大弟子,自己又略通煉丹之術,吞食靈丹妙藥無數,再加上十八次的突破洗禮,雖未能使修為更進一步,但身體卻被淬煉得堅逾精鋼,體質足以媲美煉氣期七、八層修為的修者。
葉淩風冷冷的道:“你的廢話說完了?”
陸正人道:“今天我就要了你的小命,就算那姓李的來了,也休想保得住你。”
說著,一拍腰間小囊,一柄翠綠色的小劍呼嘯而出。
“法器!”在座之人都是明眼人。
要知這法器乃每個修者夢寐以求的東西,奈何如今修真界材料稀少,想得一件法器難上加難,法器的擁有已成了身份的向征。
青年一輩擁有法器的少之又少,也就陸正人乃天心宗老祖之孫,才可輕意拿出法器來。
修為相仿的兩個修士比鬥,法器無疑是最大的殺手鐧。
葉淩風當然沒有那麼好的待遇,別說是他,就連他的峰主李莫寒也不過隻有兩件下品法器而已。
法器一出,整個大廳裏頓時靜了下來,空氣似也為之凝結。
陸正人得意的大笑道:“一群沒見過世麵的孬種,法器算得了什麼,今天我就讓你們看看,小爺的天賦神通——丹心聖蓮!”
陸正人的頭頂突然靈光一閃,一朵遍體瑩光的聖潔白蓮浮現,蓮花正中心部位,一點淡紅如眾星拱月般被花瓣擁於懷中。
白蓮在陸正人頭頂徐徐旋轉,點點瑩光散落全身,此時的陸正人如仙似佛,神聖而莊嚴,令人不可侵犯。
廳內已是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吃驚的望著那朵白蓮。
天賦神通,人人都聽過,但能夠親眼看到的卻絕對不多。法寶固然難求,但天賦神通更是萬中無一。天賦神通乃是與生俱來的,若大的一個萬仙穀也隻有陸正人一人擁有,所以才會讓天心宗的老祖宗另眼相看。
萬仙穀其它小門派說不定也有身具天賦神通的弟子,但無不當成寶一樣被秘密隱藏了起來,那些小門派可沒有實力保得住弟子不被搶走,或是被敵對門派暗殺。
要知天賦神通被稱為是淩駕於法寶與術法之上的神通,一旦天賦神通大成,可破萬法,可克萬寶。正所謂,天賦神通,一旦擁有,別無所求。
此時的陸正人就是高高在上的神佛,看向葉淩風的眼神空洞,就像是在看著一個死人。
葉淩風雙拳緊握,雙目緊緊的盯著對麵噴吐著翠芒的綠色法劍,瑩光撒落的聖潔白蓮,他的神經像是鋼鐵鑄成一般,靜立不動,沒有露出絲毫懼意。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寧可死,也不會向敵人搖尾乞憐。
但他的內心波動卻是很大,也不知怎麼,陸正人的天賦神通一出,自己丹田內那株菟絲子,竟興奮的扭動起來,像是對這天賦神通有著無比的渴望,隨時都會脫體而出。
大戰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爾等竟敢大鬧玉桃盛會,該當何罪!”
話音剛落,廳內便無聲無息的出現了一個人,麵上無喜無怒,靜如止水,最重要的是,他的出現,無形中給人帶來一股威壓,就連囂張的陸正人也低下了頭,法劍無聲的跌落地上,頭頂聖蓮也緩緩沉入識海之中。
隨之,葉淩風丹田內菟絲子也停止了扭動,漸漸安靜了下來。
“二叔……”陸正人頓時變成了一個乖寶寶。
“二叔!”這莫非就是僅次於神王峰的第二大峰——五器峰主人陸心延?
這人道:“我陸心延膝下無子,一直視你為己出,但我天心宗之所以能成為萬仙穀之翹首,全憑七峰上下一心,宗門弟子團結,你二人一言不歡卻大打出手,成何體統?”
陸心延如今已是築基中期修士,在天心宗是僅次於陸遺風老祖的存在,何人敢逆了他的意。
葉淩風低聲道:“弟子知罪,甘願受罰。”
陸心延也不問是非,直接道:“好,近幾年你不思進取,修為更是沒有寸進,就罰你到遠古礦山挖礦三年,如表現好再調你重回仙草峰,如若表現不好,就將你踢出山門,你可有不服?”
葉淩風低聲道:“弟子不敢。”
陸心延口中輕哼一聲,話機一轉,又衝陸正人道:“那你呢?”
陸正人哪敢不從,道:“小侄願受二叔責罰。”
陸心延歎息道:“本也應將你一同罰往遠古礦山,但念在你天賦神通初成,不可誤了修行,就罰你在神王峰紫雲洞麵壁三年,你可服?”
“小侄領罰。”陸正人躬身領罰。
兩人領了罰,但無論是誰都可看出,陸正人的懲罰根本算不得罰,賞罰不公,這樣的事無論在什麼社會都是存在的。
對於如此不公平的對待沒有人會服氣,但葉淩風卻是非常的滿意,這也正是他所想要的。
豔陽高照。
仙草峰山腳下。
葉淩風正在勸著送行而來的葉青雲與小師妹欒小蝶:“你二人不必愁眉苦臉,我不過是換了個新的環境而已,以後也不是沒有機會再相見。”
葉青雲道:“師兄,不,大哥,都是因為我才連累了你,我對不起你……”說著竟啜泣出聲。
葉淩風一扶葉青雲肩頭,道:“二弟,記住男兒有淚不輕彈,以後不許再哭。”
葉青雲道:“大哥放心,我以後定會加倍努力,不會再讓別人欺負我。”
葉淩風點頭道:“這樣才對,以後小蝶就交給你多加照顧了,還要記住,如果有機會能夠下山,要常去看看爹娘。”
“會的……我……會的……”葉青雲已是語不成聲。小師妹欒小蝶也早已哭得像個淚人,她從沒有試過離開大師兄的日子,她對大師兄已有了依賴,爬在葉淩風的肩頭痛哭道:“師兄……你可要早些回來啊……我們等你……”
“我們等你!”
短短的四個字,卻道盡了兒女情長,天心宗五年的相處,葉家兄弟早已與小師妹情同手足,他又何常不是心中時時牽掛著這位總愛抹鼻涕的小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