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李凡將先後兩箭調換順序,說不定能當場讓輕敵的戰士盾牌脫手,然而第一箭的魚勁已經促使他穩穩抓住了盾,所以,驚人的一幕並未發生,可是作為承受這兩箭的人,內心的震驚絕對是難以言表。
李凡的快箭令人窒息,並且一箭重過一箭,壓得他抬不起頭來。
戰士缺少華麗的技巧,也沒有遠程攻擊,有的僅僅是無畏的勇氣和強悍的體格,即使麵對千軍萬馬仍舊是一往無前,這是戰士的使命,別無他途。然而,對方的學員身為戰士,如今卻隻能恥辱的龜縮在盾牌的後麵,這是戰士的羞恥,比死亡還要難以忍受。尤其可笑的是,壓製他的竟然是一名射手。
不,他不是一名射手,他是個用弓的戰士!
兩名監督的教官悄然現身,結束這令人尷尬的局麵,依照選拔賽的規則,交戰的雙方,如果有一方死傷過半,而治愈職業也在死傷之列,即被判定為出局。
剛剛還在血拚的兩隊人被召集到一起,這畢竟是一場競技,並不能影響雙方的友誼。
“我們本可以打得更好,如果我們不是有一名隊員擅自脫離團隊,你別想輕易得手。”郎林滿眼的不甘,但是對評判並無異議,他將過錯歸咎於追擊李凡的戰士,這是再正常不過的判斷。他的小隊先有射手中箭,這就少了一個人,再走掉一個追擊李凡,僅僅剩下四個人,排除掉雙方的治愈職業,相當於魔靈學院三打二。何況,李凡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低階射手,追擊的戰士卻是主力戰士,這樣算下來,不敗才是怪事。
“我輸得心服口服。”那名戰士對失敗很坦然,無論是他個人的失敗,還是團隊的失敗,他很清楚,留下李凡這種怪物意味著什麼,他的團隊隻會敗得更慘。事實上,是他拖住了李凡,他認為這很劃算,他留下了傷痕累累的盾,隻為讓他銘記今日的恥辱。
“無論如何,你們勝了這一局,不過是勝了一局,來日方長,希望這張符咒為你們帶來的不是滅頂之災。”郎林含笑遞過一張符咒。西路學院很早就搶到了符咒,卻沒有冒險去交,他們在等待最強的團隊離去,這樣的做法能最大程度提升出線的幾率。
負責評判的兩名教官僅僅是判定勝負,對於過程並不多說,不過從表情來看,他們對於這兩支學院的表現都比較滿意,片刻後,他們帶走了西路學院的學員。
“我們也有需要檢討的地方,射手的第一箭往往能在對手缺少防範時獲得奇效,任達,身為射手的你決不能隨心所欲,下次你的第一箭必須留給對方的巫師或者治愈職業,一個射手不值得讓你浪費這個機會。”每次戰鬥結束,杜高都要例行點評,事實證明,他的點評很有效果,至少不會讓某個隊員犯下兩次相同的低級失誤。
“明白啦,我們還是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辦?往下走可就難了,說得難聽些,這是張通往地獄的入場券啊。”任達嬉皮笑臉搖晃符咒,意外地獲得了一張符咒,對於實力不濟的魔靈學院,很難講是福是禍。
“現在最要緊的是把它收好!”杜高一手奪過符咒,收入懷裏,這玩意兒要是讓別的隊伍看見可不是鬧著玩的。
“至少我們得到一次機會。”收好符咒以後,杜高將隊員們召集到一起,討論下一步的計劃。
“我可看不出機會在哪兒。”任達習慣性的搗亂,目前魔靈學院仍然停留在第五梯隊的區域,實力卻已經到了極限,再往前舉步維艱。天曉得那些擠在第一、第二梯隊的學院都是什麼樣的怪物,要交出符咒,勢必要挑戰這些團隊,以魔靈學院的實力來說,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勝算,要不然,西路學院獲得符咒以後,何必繼續苦等呢?
“我說的是一拚的機會,出發以前,我想不到魔靈學院能走到現在,如今我們戰勝了西路學院,還獲得了一張符咒,這張符咒至少給了我們拚一次的機會,話說得難聽點,魔靈學院是三流的綜合學院,本來就難有出線的機會,如今,我們有機會挑戰一流的學院,與他們一戰,即使輸掉也沒什麼大不了。”在杜高的鼓動下,隊員們鬥誌激昂,一副豁出去架勢。
驀然,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口哨,剛剛還群情激奮的隊員立即散掉,如同兔子般隱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