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涵撓撓頭發,“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聖哥,我現在就跟你去成吧。”莫涵一臉無辜,誰的命令、責備對他都不好使,隻有心軟的聖哥說他時他才沒脾氣,“快走吧,多多姐發起火來,咱倆都得over.”沒等扶聖下一句髒話出口,莫涵便拉著他趕出網吧。
街道兩旁的路燈與霓虹燈交相輝映,有點比誰更像太陽的意思,我們呢,也總是錯把自己和太陽相比較嗎?
莫涵一直低著頭,對著燈光下的影子出神,或是一種逃避,對扶聖一定會提到的問題逃避。“什麼時候回家?”不出所料,扶聖依舊是操著一副大哥的口氣,莫涵微微皺了下眉,“不知道,也許明天,也許永不。”沒有說出口的是如果經濟允許的情況下,他更願意離開這兒,他害怕積累已久的“罪行”不僅不會消散,倒會凝結成冰錐,給予莫涵致命一擊。想到這,被壓抑著的悔恨、愧疚、沮喪一並衝入腦中,攪拌成一種極度的疼痛,莫涵用雙手緊緊地從兩側按著頭部,從那件事後沒多長時間,莫名的頭痛總是不間斷地折磨著他,有種將腦袋一掰兩半的趨勢,就那麼血淋淋得,像掰開核桃一樣流暢,哢嚓一聲,幹脆,直接。原本長在一起的鮮活的神經組織是會因分離而突然麻木還是疼痛無比呢?
“扶聖,小涵,你們怎麼才來嘛,大家都等你們老長時間了。”蔣多多舉起手中的啤酒,“別的先不說,一人自罰三杯。”扶聖推開多多手中的酒瓶,將她攬入懷中“多多,別胡鬧,莫涵剛才在路上就頭疼。”“哼,是知道遲到會被罰酒才頭疼的吧,小涵現在都不給我賞臉了。”扶聖有些不耐,在多多耳邊輕語:“行了,前段時間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莫涵現在還沒走出來。”多多眼神隨即黯淡下來,正想安慰下莫涵,隻見莫涵拿起酒杯,“多多姐,我不給誰麵子也不能不給你的吧,今晚我們來個一醉方休,如何?”沒等多多答應,莫涵便一口把杯中的酒飲盡。
莫涵在熱鬧的包廂中就這樣自蘸自飲不省人事,或者說,陷入夢境。
盯著天花板,燈光璀璨,合實雙眼,“寧荷,寧荷,是你吧。”
原來這個夢是關於寧荷的。扶聖輕輕坐到莫涵身旁,點燃一支香煙,“還是忘不掉對嗎?明明那麼在乎卻不去珍惜,失去後隻剩悔恨。”這樣徹底的失去,又怎麼能挽回。多多望著莫涵變得曆經坎坷後生氣全無的臉,“寧荷,你的確被傷的很深很深,但你給莫涵留下的懲罰,太重了。”那件事太遠了,沒人願意回憶,也許隻有莫涵能將它引出來了。
第一章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