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羽沒有想到,裴吉特鎮比想象中還要小巧精致。
一條古舊的街巷貫穿了整個鎮子,兩邊盡是些低矮的老房老屋,兩三棟歐式宅邸點綴其間,再配上幾株棕櫚,雖然有些土氣,卻也顯得別有一番風情。
月色撩人。
靜謐的夜幕之下,幾聲蟲鳴清盈悅耳,隱約中還能聽見微弱的人聲——好像在和著吉他,輕輕彈唱,但當林飛羽再仔細側耳之時,卻又什麼也聽不到了。
林飛羽沒有想到,裴吉特鎮比想象中還要小巧精致。
一條古舊的街巷貫穿了整個鎮子,兩邊盡是些低矮的老房老屋,兩三棟歐式宅邸點綴其間,再配上幾株棕櫚,雖然有些土氣,卻也顯得別有一番風情。
月色撩人。
靜謐的夜幕之下,幾聲蟲鳴清盈悅耳,隱約中還能聽見微弱的人聲——好像在和著吉他,輕輕彈唱,但當林飛羽再仔細側耳之時,卻又什麼也聽不到了。
阿斯朗披著一條黑色的大鬥篷,遮住了全身,隻露出一張臉。她此前已經來過鎮子,知道雇傭兵並沒有染指這裏,所以才敢大膽地和林飛羽走在道路中央。
無論是雜貨店,咖啡屋還是住宅,每戶房屋都門窗緊鎖,隻能從縫隙中看到一絲微黃的燈火。
已經習慣了危機重重的戶外,林飛羽對這個幽靜的南洋小鎮反而有些不適應。他緊了緊身上的黑色風衣,用充滿了警覺和狐疑的目光環視著四周,那樣子就像是生怕有什麼東西會突然從暗處蹦出來,殺他個措手不及。
“你得把槍藏好,羽,”看著他緊張的樣子,阿斯朗不禁有些想笑:“別嚇到這裏的居民,他們還不知道外麵發生什麼事了呢。”
林飛羽聳了聳肩:“我把槍留在叢林裏了。”
“別裝瀟灑了,老兄,遇到危險時可別指望我,我肯定會見死不救的。”
“危險?這裏有嗎?”林飛羽滿不在乎地道:“連隻會咬人的貓都見不著。”
“別對我說謊,”阿斯朗得意地搖了搖手指:“我裝備了心跳感知儀,知道你現在可是害怕的很呢。”
確實,雖說是在晚上,雖說居民都把自己鎖在了家裏,裴吉特鎮的安靜還是有些詭異——它靜得太過純粹,太過清澈,靜得讓整個地方宛若死城。
“心跳感知儀?”林飛羽摸了摸後腦勺:“我最討厭稀奇古怪的高科技——尤其是那些我連名字都沒聽說過的。”
“心跳感知儀不算高科技了,據我所知,你們中國的‘雪豹’特種部隊在2009年就已經裝備了這種東西……”阿斯朗露出一絲得意:“但我用的這個更高級——輕便小巧,還很省電。”
林飛羽隨口“嗯”了一聲:“就是你尾巴上的那個玩意兒?”
阿斯朗一愣:“這你也能知道?”
“我這人能掐會算,碰巧又猜中了而已。”
這倒不是假話,因為林飛羽剛才確實是用蒙的。
但阿斯朗對這個回答十分不滿,覺得自己被林飛羽給愚弄了。她不想再多說什麼,而是加快了腳步,自顧自地往前走。
林飛羽並不著急,他知道兩人的目的地完全一致——南洋旅社,裴吉特鎮上最大最好的遊客聚集地,也是27個中國人“應該”待的地方。當然,這個所謂“最大最好”也隻是相對而言,如果是放在國內,那樣的建築最多也隻能算是個中等檔次的“招待所”而已。
一席微微涼風掃過地麵,發出陣陣輕響,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兩個落寞的旅者形影相吊,對他們來說,這裏陌生、死寂,與想象中的度假天堂相去甚遠。之前雖然從未親見,但林飛羽本能地覺得,平時的裴吉特鎮絕不可能是這副模樣,台風與“暴亂”——如果那真是所謂“暴亂”的話,天災人禍讓喧鬧浮華遠離了這裏的夜晚,隻留下人人自危的忐忑,和冷冷清清的街巷。
為什麼雇傭兵沒有占領這個鎮子?林飛羽困惑於這個問題,卻始終沒有開口詢問阿斯朗——以裴吉特島目前撲朔迷離的形式,恐怕連中央情報局都摸不著頭腦,更別說是阿斯朗這個年輕的技術士官了。
南洋旅社是一座三層的複古式建築,用材還算講究,外觀也挺洋氣,一眼看去,就和鎮上其他的“老磚舊瓦”拉開了差距,顯得高貴不少。
大門沒有鎖,當然也沒有迎賓和保安。林飛羽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扉,趴下身,探頭朝大堂裏匆匆一瞥——漆黑一片,又馬上縮了回來。
這是一個非常標準而專業的城市戰偵查動作,可以防止被門後的伏擊者直接照臉一槍。但林飛羽馬上就想到這其實又是一個非常愚蠢的行為——穿著CATS裝甲、尾巴上配備了心跳感知儀這等“高級貨”的阿斯朗就站在身後,哪裏還用得著自己去偵查?